赵硕府上,几只鸡仔的绒毛已经变了颜色,不再是那种可爱的嫩黄色,而是渐渐的变成土黄,那颜色看着冷硬了不少,似乎翅膀变硬了。那只鸭子估计也是被这群鸡仔欺负坏了,离它们远远的,独自闲庭信步。
木玉和赵硕还在那个凉亭下吃茶聊天,两人自从上次见面后,相投甚趣,俨然是一对忘年交。
赵大人,你意下如何呢?木玉饮着茶,微微瞄着赵硕。
木公子,此计甚妙,可是有两点需要小心。
哪两点?在下洗耳恭听。
第一,魏王必须回金陵。第二,南召必须愿意冒此险。第一点还好,皇上忌惮魏王已久,肯定不会放任其驻守西北,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控制。第二点就有些难办了,南诏国的皇帝和大将军齐田可不好糊弄。如果我们此计,不能一击而中,让魏王永无翻身之日,那南诏国肯定不愿意趟这趟浑水。试想,如果有一天魏王重掌兵权,他怎么可能放过南召?古滇灭国惨状,南召可是亲眼所见,所有皇族被屠尽,妇孺老弱均未放过,魏王可不是一个面慈心善的人。
赵大人所虑极是,但是赵大人似乎错料一点。木玉面上一抹自得的笑意。
哦?老夫错料了哪一点?请木公子赐教。
赐教不敢当,当年魏王陈兵南召,而未将其灭之,究其原因,是南召国知道皇上猜忌魏王,并且利用了这一点,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南召深知魏王是悬在他们头上的灭国利剑,所以他们和我们一样想致魏王于死地,只要有机会,他们绝不放过。
赵硕的眼皮耷拉了下来,苍老的脸上一抹了然的笑,木公子分析的很对,那木公子就放手去做吧,事成之后,木公子所求自然会应验。
巍峨的大殿上,杨公公一声上朝,文武百官鱼贯而入。若说今日的朝堂应该是近几年最和谐的一天,整个朝堂都洋溢着一股与有荣焉的气氛。
自从魏王去西北驱逐拓跋,金陵城便捷报不断,先是收复西北军营,然后又是阴山大捷,拓跋被赶回漠北,连关崂山都是大梁的了,这在多年和拓跋的拉锯战中,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可见让魏王重新镇守西北,是个多么明智的决定。而这个决定,是这朝堂上的每一个人,在御道街上跪回来的。所以,这些百官觉得,驱逐拓跋,他们也是大功一件。
皇上,魏王此次功勋卓著啊!历年来,拓跋最多到关崂山,可是此次,魏王竟然将其赶至漠北,实在是大涨了我大梁人的志气!
哎呀,李大人,何止是历年来,历朝历代都没有过,魏王绝对是千古一人。吏部一个官员一脸夸张加崇拜。
是是是。朝堂上一片附和声。
皇上端坐在宝座上,垂眸瞧着众百官,冷冷的想,朕还不是千古一帝呢,他就是千古一人了,你们是眼瞎?还是心盲啊?
千古一人,这有点夸大其词了吧。淮王开口了,自从阳澄江水患后,他在家休养了几日,可憋死了,如今终于可以上朝了。
淮王,怎么个夸大其词法?皇上一阵欣慰,心想还是老二贴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