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挂满了院子,那灯笼上的一双人,在暖橙色的火光的照射下,像是沐浴在月光下。
凤羽杉借故从酒席上离开,一身红装入了内室。洛依依正安静的坐在床边,袖子里的小手紧握着,一缕冷杉的香气钻入鼻息,王爷。洛依依惊喜的唤着。
郡主。凤羽杉赶紧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从夸大的袍袖里掏出了好几样点心,赶紧吃点,饿了吧?凤羽杉的声音温柔似水。
红盖头下的洛依依轻轻摇头,眼眶里的泪也在微微打转。她不知道凤羽杉竟然这么贴心的想着她,王爷,他们说不能吃的。
不用管他们,你吃你的,有我呢。再说你蒙着盖头,谁看得到呢?藏在袖子里。凤羽杉的声音低沉温柔,他话刚说完,就听外面有人喊,王爷呢?王爷呢?我还要敬酒呢!是去看王妃了吧。
王爷,你快出去吧。洛依依轻轻咬着点心,声音里满是娇羞。凤羽杉起身给她到了杯水,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又低声嘱咐道:这边有水,就在桌角边,你伸手就能够到,我先过去了。
嗯。洛依依重重点头。
金陵城的魏王府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河阳的水渠上,月朗星稀,安静祥和,好像这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像是往日里千万个夜一样,可是,今夜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夜。
一道黑影闪过,入了工棚,不久又来了一道影子,一胖一瘦打了起来,不一会瘦的就把胖的打趴下了。瘦的影子拍了拍手,帅气的对旁边的两个人说:你们是刑部的?张大人派来的?
是。两个年轻人一拱手,对长相俊美的少侠很是尊重。
人交给你们了,这个老毒物,使毒的高手,前段时间在益州,我和郡主就差点死在他手里。我早就看到他在这里鬼鬼祟祟,肯定没按好心,好好审审他,看看他为谁办事。尽管大刑伺候,这小子皮厚着呢。
你个死林云霄,你下手这么重,咱们在益州总算有点交情,你这是公报私仇。王弗趴在地上,疼的死去活来,这可不是演的,是真疼。说好的只是点到为止,可是林云霄这个臭小子真是下了死手,肯定是报他当初在益州中毒的仇。
多谢少侠相助,不知这益州发生了什么事?两个年轻人严肃郑重的瞧着林云霄,他竟然还提到了郡主,郡主无小事啊。
这小子在益州给我们下毒,你们审审吧,我以前根本不认识他,他这种人都是拿钱办事的杀手,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林云霄又踹了王弗的屁股一脚,那,这个是罪证,他刚刚就拿着这个想往茶水里倒。
王弗怒火中烧,吼道:林云霄,小心我毒哑了你。王弗就这样边吼边被拖走了。
端木容与从内室出来,看着那被拖走的高大身躯,轻叹一声道:覆巢之下无完卵,老夫我也逃不过这个乱世。
老神仙,放心,不会乱太久。林云霄一脸笃定。
哦?你为何如此有信心?
古人说盛极必衰,那衰极肯定也必盛了,乱了那么多年,也该消停了。
此时,魏王府也消停了,酒席散场,热闹喜庆的一天终于过去,繁华之后就是落寞,白天之后就是黑夜。
夜色已深,魏王被众将士送入洞房。一室安静,只有红烛的火光微微跳跃着,温暖人心。挑开红盖头,看那意中人,四目相对,两人都眉眼含笑。
累吗?两人异口同声。
不累。又是异口同声,随后便是那娇俏和明朗的笑容。
此时的凤羽杉似乎褪去了战神魏王的高贵威严,如少年般明朗张扬。洛依依托腮看着他,忽然道:你好像没有这样笑过。
我以前经常这样笑的,好像景荣那样。凤羽杉提到景荣,忽然眼神又微微暗下去,低声道:今天和景荣同来的,除了春茗,还有一个随从,看着样子像是女扮男装。
哦,那可能是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