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张孝正办案的速度确实很快,可是再快也快不过魏王的折子。魏王回到府中便写了奏折,连夜呈给皇上。皇上看着那奏折,嘴角微微扯出一抹冷笑。
“哼,怪不得老三愿意做这个恶人,亲自出面为淮王求情,原来在这等着朕呢,这是要和朕做生意啊,难道这和魏王妃的生意头脑也传给老三了?”皇上随手将折子扔在桌上,一脸气闷。
“皇上,何事?”端木容与恭恭敬敬。
这几日端木老神仙也忙的脚朝天,朝堂上乱作一团,几个老太傅们也乱做一团。因为礼部和贡院都被调查,皇上命令太傅们组织会试重考,重新出考题,只给了三天的时间。几个老太傅封闭在宫中想着出什么考题,端木容与这样一个文章圣手在宫里,还是皇上的恩师,自然也责无旁贷,所以前几日一直和几个太傅想考题的事情,今日总算是闲下来了。
“老师,你看。”皇帝将折子递了过去,端木容与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认真翻看。
“这是魏王上的折子?”端木容与瞧着皇帝,眼底一丝丝疑惑。
“就是我那个战神三弟,本来朕还感谢他,放眼这朝堂,也只有他出面才能拉淮王一把。没想到他左手拉淮王,右手就开始在朝堂上搞小动作,哼,竟然开始安插人手,吃相未免难看。”
端木容与起身,来回踱步思索,又略带疑虑的问道:“皇上,这确实是魏王上的折子吗?他府中有没有师爷之类的?”
“哼。”皇帝冷哼一声,颇为不屑的说:“师爷,我这个三弟向来是马上王爷,不屑与师爷之流玩弄权术的人为伍,所以府中不曾有过师爷。”
端木容与忽然一声轻叹,慢慢悠悠的说道:“看来老夫是小瞧了这魏王,老夫本以为他是马上王爷,行军打仗可以,虽然杀伐决断,但不过是一武人,可是如今读他的折子,却是条理清晰,恩威并重,胸怀天下,隐隐有风雷呼啸之势,实在不是一个军旅之人能写出来的。”
“老师此言何意?”皇帝收起心绪,认真的瞧着端木容与。
“皇上,魏王这个折子总共提了三件事,第一件,礼部吏部两部尚书祸乱科举,毁国根基,要严惩,甚至提出用重典治乱,腰斩示众。”
“嗯。”皇帝微微点头,沉声说:“确实要严惩,凌迟处死也不为过,这样才能警示后来的官员,莫要打科举的主意。”
“这第二件事,虽然明着是要惩戒淮王,但实则是为淮王求情,说淮王是受小人蒙蔽,才会利欲熏心,要罚他为圣祖守陵三年。紧接着第三件就是推举了大荔县的一个县令许致远,接任工部尚书的位置。”端木容与放下折子,感叹道:“这招确实妙啊,前面对两部尚书严惩,可是紧接着就推荐了一个贫寒出身,不知名的小县令任尚书一职,实在是恩威并济,内外兼筹啊。”
“老师的意思是说,魏王的意思并不是为了安插人手,而是为了安抚朝堂人心,”皇帝似乎缓过劲来了。
端木容与微微点头,笑着道:“若是真的为安插人手,何必安插一个和他毫无干系的大荔县小县令,又何必安排在工部这个六部的尾巴上,吏部岂不是更好?老夫倒觉得,魏王是给皇上做了个药引子。”
“老师?”皇上来了精神,眼眸也明亮起来,像一个好学的学生一样看着端木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