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城内,几乎所有人都一夜难眠。
等到次日清晨,苏小红跃出轮回石后,发现叶飞飞已然不在时,再看万云却跟没事人一样,便不由得心生疑惑。
“云大哥,我记得之前飞飞就是在车厢里的,现在她上哪去了?”
苏小红这些人,原本在轮回石内是可以听到外界的动响的,但当晚回去又在雅竹的南瓜房里喝了不少的酒,之后便相继睡去。所以官兵来缉拿叶飞飞时,众女子早已在睡梦之中。
加上万云的怂恿,以及叶飞飞的义告奋勇,官兵没费多大力气便带走了叶飞飞,连夜审讯之后便被关在未央城的大牢之内。
用万云的话说,叶飞飞此刻正在体验人间的疾苦。
“云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呢?进了牢房,免不得受皮肉之苦。难道叶飞飞打算用法力拆了这大牢不成?”
万云却完全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耸了耸肩,又示意苏小红坐到车前来。
“既然小红这么关心她,咱们这就去西城门口等她就是了。”
其实,万云的意思很明确。城主府毕竟死了许多百姓,若是真凶不出手的话,那么会有更多百姓会被无辜牵连。
唯有把罪责揽了过来,牢中的百姓才能被释。
至于后面的事情,再作另打算也不迟。
马车依然停靠在一条河边的柳树下,只是两匹马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眼下已有些饿了。
“好啊,你知道牢房在哪个方位?”
“城北十八里处。”
……
城北十八里处,正是未央城的大牢所在。
在此之前,里面也只有寥寥数人,但昨日变故之后,里面收容的女嫌犯便多了起来。
“喂,有没有管事的,蛇是我的,和她们没有关系,把她们都放了吧。”
叶飞飞双手双脚被套了重枷,此刻披散着头发抓着牢房的围杆,不住的喊叫着。
几个狱卒似乎是没有听见,依然站的笔直,显得十分尽职。
“我说你们都是聋子吗?本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睁大狗眼看清楚了,我才是真凶。”
叶飞飞又喊了几声,见无人搭理,便重新坐在枯草堆上,同牢的几女犯便又凑了上来。
“我说这位姑娘,别人都怕惹上祸事,你怎么还一劲的说自己是真凶呢?你就不怕被正法吗?”
“正法?正法是什么意思?
叶飞飞一脸不解。
“正法就是游街示众,然后拉到刑场上砍头。”
不知叶飞飞是没留意后半句,还是故作不知,似乎对于砍头毫无兴趣,但对游街却颇为向往。
“游街大概就是在城里转一圈喽?那不是挺好?”
“好什么呀,游完街就要被砍头,你以为是沿街看风景吗?砍头你总知道吧,就是咔嚓一下,脑袋就搬家了。”
那女子说完,便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然后又怔怔看着叶飞飞。
叶飞飞叼着一根枯草笑了笑,又朝外面大叫:
“什么时候带本小姐去游街呀?能不能快点?”
同牢的女犯听闻,再也无人上前相劝,均以为叶飞飞的神智出了问题。
同一个神智出了问题的人过多计较,相当于认为自己也是一样的类型。
过不多久,前来巡监的官员和两名随从,大概是来来巡监的,正巧听到叶飞飞大声呼喊,便闻声走上前来。
“方才是你在大声喧哗吗?”
“正是本大小姐,快带我去游街,听见没有?”
官员听见,便怒斥两侧随行人员。
“你们抓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竟将这种神智不清的女子也要抓来?成何体统?”
“这……”
其中一名随从立即取出审案记录,待找到叶飞飞的那页后,先自行瞧了一眼,发现并无问题便呈交给官员。
“大人请看,这是审案记录,此人名叫叶飞飞,上面有她的画押。”
“嗯!”
官员接过册子仔细看了几行,只见记录明了,手印清晰,更重要的是,在审问之时,叶飞飞已将所有问题全部交待,非但没有丝毫抗拒,反倒极为配合。
“你们确定没有刑讯逼供?”
“没有没有,若是用刑,也是定罪之后的事情。”
“既然她已全部招拱,那为何在南北大牢内还有这么多嫌犯,都放了吧?”
按照当地的流程,初审之后若是没有嫌疑,便要将嫌犯放出。但两名随从听后,俱是面露难色,待官员问起,便有一人低声在官员耳边说了几句。
“大人想必也是清楚。此事非同小可,毕竟是未央城主家里出的事,所以无论有无嫌疑,均要关押一段时日。直到水落石出后,再另行决定。”
“喂,你们三个在说什么呢?到底还游不游街?对了,这里有没有什么鸡腿鸭脖之类的,本小姐饿了。”
事实上,在叶飞飞被抓捕之前,已早早将随身的乾坤袋交由万云代管,眼下自然没有东西可吃。
“哼,死到临头,还想着吃鸡腿?不过在砍头之前,我会叮嘱狱厨为你做顿好吃的。”
“那什么时候砍头呀,你倒是说呀。”
“哼,不可理喻。”
官员只当遇到了一个疯子,便在摇头之后又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