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五给他倒了一大杯茶,“你把她当做亲人,她却踩你上位,这种人一点人品也没有,为这样的人难过,值得吗?”
白三没有回话,林初五知道他需要一些时间,也不着急。
“的确是有句话叫做:很多事情很多道理我们都懂,可做起来就难了。
三公子,再难都得做!去的终究只是过去,要么不活了,要活就好好的活着。”
白三终于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林初五,目光从复杂到感激,再逐渐平和下来。
唇角一勾,露出笑容,“五儿,秦锦弦呢?”
“不知道。”林初五撒谎。
白三和秦锦弦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她不知,也不想知,但秦锦弦的行踪除了八大侍卫和曲娘,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你终究是偏心的。”白三叹了一口气,“你说你这么好的人他怎么就不珍惜,要是我,我就什么都不要了,天天守在你的身边。”
“白三公子,这玩笑不好开,主母大方不代表我们已经死了!”若公道。
白三也不收敛,“手下败将没资格跟我说话。”
似乎才过了一会儿,白三又恢复了过去那般跳脱作妖。
林初五却看到了他眼中的空洞,不在像过去那种妖娆,反而像是看尽了世间百态,沧桑之后坦然淡然了。
或许,他和这个世界已经和解了。
“你从巫隅回来?”林初五随口问了一句,隔着一道门叫了小丫鬟,“洗几个桃过来!”
“那边已经控制住了,如今南方这一块都属于朝廷的地盘,再加上旸中的地盘,朝廷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对付其中一个家族。”
“你帮我。”林初五道,“我没有信心。”
“五儿,你能忽悠别人,但别想忽悠我,当初玄学大师算出你的名字时,我也不信,但现在我信了,白家之所以这么快完球,你功劳最大。”
林初五心想:白家该做出多大的孽啊,才能让白三豁出去也要毁掉!
这人过去就是一只恶魔。
幸好,幸好,阴差阳错的,他们有共同的敌人,白三遇上了他们。
他还能回头。
伤疤就不揭了,“真的有玄学大师?”
“不然呢?你觉得我骗你?四大家族都有玄学大师,白家那个已经被我杀死,其他三家估计也能算出你的名字,为什么不派人来杀你,不是为了利益就是……”
白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秦锦弦给你挡下了。”
四大家族有玄学大师,皇室肯定有。
林初五眯起眼睛,又梳理了一遍人物关系图。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得过且过呗,我可不像某人那般无耻,趁人之危,趁我不在把你搞到手了。”
林初五,“……”
果然不能心疼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话?
白三在双河城有院子,林初五不用管他。
偏生这家伙跟个娘儿们似的撒泼打滚,赖在林宅不走。
只要行为不出格,林初五都好说话,反正家里有房间,多一双碗筷的事。
再加上,小木头真真喜欢这人,两人没事还一起研究了新的轻功步法,每天窝在院子里。
酷夏似火,早稻收回家中,产量还行。
但前段时间有流言朝廷要减税,虽然澄清朱保生出面澄清了,但依然有很多人惦记着减税。
刚开始只是几个人小声议论,到后来,对朝廷不减税的作为变得忿忿不平。
“当初说给我们减税的是他们!现在又不给我们减了!这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吗?”
“可不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一点信用也没有,就知道忽悠我们!”
甚至有人跑到府衙大门扔石头,扔完就跑,想抓到人都难。
事情越闹越大,朱保生不得不再次站出来向所有人解释。
“没有这事,一开始就是有心人乱造谣,大家冷静点,别被有心人利用了!”
朱保生还向罗臻骥要了人,加强双河城的安保,只要发现苗头立马抓人,尽量控制住。
本来这些事林初五不想管,可追查到头,竟发现好几个造谣的人出自莫家。
鱼上钩了!
…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就是乌云密布,瓢泼大雨说来就来。
林初五书房点着灯,一堆的账本整齐的放在桌子上。
若为神色凝重的坐在她的对面,“夫人,你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比我们想象中更严重。”
林初五同款拧眉凝神,靠着椅背,杯中茶已凉。
让若为去查神论之事,本来只以为村民普通的信仰,结果细查之下发现,那些村民都被洗脑了。
在他们眼中,没什么比太阳门神使的话更圣神,把此当做圣旨来奉行,甚至还有很多人因为神使的话跟组训有冲突改了组训。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