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是有一蛇咬在踝间,此刻还未松口,徐期也不敢擅动。
范瑾闻声,先扭过了头,见得徐期是一动不动,只看脚下,就也心说不好。且看他是缓缓踱步过来,是怕徐期动弹,又是伸手做了个停住的姿势。徐期心知,范瑾大概怕是有了声音,一时吓了自个儿。
再去细看那蛇,是有一道白环在其脖颈,身上间或有些金色条纹,这般样子,毒性不会太少。范瑾到了,也是皱起眉头,只是喃喃:怎得碰上这种东西
范叔,这是徐期开口去问,抬起眉眼,却见范叔只是摇头,并不睬他。又待过了一会儿,这蛇就松开了口,自是从一旁溜了。
这蛇是个甚么我也不懂,也有救的,只是麻烦一些。范瑾吐出口气,是见这长虫走罢,心也暂且放下。说完这些,他就把那葫芦也给别在腰间,拿过徐期的棍子,就把弓和棍棒自是提在手上,等这些都算安妥,就缓缓是在徐期前头儿弯下了腰:你这小子,给我趴上来。
这,不大好吧徐期倒是有些别扭,挠了挠头:我也不是四五岁的小娃,没这么娇气。
我有让你选吗?
虽是见不得脸,可听了这声,徐期便晓得这范叔该是有些怒了。不敢再言其他,忙是把身子往上一松,两只手就抓住了范瑾肩膀:范叔,这,是不是有点
这等的蛇,就怕你多走动,你要想死,那就随便。
未等徐期把话说完,就被范瑾打断,接着,徐期就闭住了嘴,只看范瑾背了自个儿,吃力前行。这路是有些太远,徐期又闭上了眼,心中是有些愧意,或许自己快走一些,也就没得这般麻烦。
可如今这些或皆后话,先前还不觉得,待是范瑾把这话说罢,徐期才是觉得了些害怕。是等就要到了路上,徐期才是小心开口:那,这般的毒,是要怎么解的?
范瑾不言,只是把他放到地上,缓缓抬起他的那只脚来。是有几个呼吸,徐期心说也不晓得范叔是在看甚,又想如今可是中毒之人,水该是让我喝的了。如此乱想之中,忽然是感觉范瑾的眼睛望过来,就忙是昂起脑袋:那个
你是多久没有洗脚?
听是这话,徐期也是愣住,不晓得该是怎么去回。这么大半个月,几乎是天天行路,断是没那洗脚的功夫,范叔也该如此。哎,想至这里,徐期也就有了些许底气:范叔,你怎么忽然问这个事儿,要说不洗脚甚的,你不也是同样?
那也没你这般咳咳。
徐期闻言,就也不再吭声,只是心里还说,自己正是年少,想来汗是更多一点儿,也是未有不可。正是如此想着,就见范瑾是俯下身子,用嘴含住了自个儿伤口。
徐期大震,却不也敢妄动,只得是吸了口气,看着范叔把毒血吸出,复又吐至一边儿。是有了十几个来回,范瑾是又从徐期身上取了腰间布带,在他脚踝上面儿缠了两圈,使力勒了。
看是大致妥了,徐期便伸手扶住了地:范叔,那我自己上车。
别动。未等徐期再说些甚么,范瑾就把徐期拦腰抱起,缓缓送至车上:你可记得,莫要再动,起身也是不行,除非我再把你背下去。是看徐期点了头,范瑾把葫芦取下,按在一旁,便是接着讲:水就还放你这里。
话音落罢,范瑾也是起身,徐期听着动静,是从右边儿绕到车前上了车子。
乃听一声大喝,马儿嘶鸣,车子便是飞快。
徐期闭住了眼:那,现在是去哪里?
城唤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