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闻言微微一笑,慢慢悠悠的坐回到身后的椅子上。幸得守门的两个士兵机灵,不知从哪里搜寻来的几张桌子和凳子,让宫璃墨和几位大人坐下了。
不大的院子霎时间便变得拥挤起来,但宫璃墨所在的位置与贺氏所坐的地方却是隔了很大的一段距离。
听了宫璃墨的话,贺氏倒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开口道。
那是自然,不过七王爷准备拿什么条件来换呢?
宫璃墨闻言眉头微挑,视线从那士兵放在桌上的茶水之上移向对面的贺氏。虽然依旧面容带笑,说话的声音却无端的让人心中发冷。
如今身在冷宫之中,犯了谋逆之罪的可是娘娘你。
语毕,宫璃墨嘲讽的笑了笑,盯着贺氏一字一句的道。
莫要底下人称你一声娘娘,本王对你客气一些,你便忘了如今的你是什么身份。若非皇兄想了法子,今日你怕是见不到本王了。
贺氏闻言心中气急,可成王败寇是历来之理。如今事情败露,贺氏族人皆因着被自己牵连流放的流放,赐死的赐死。
现如今只剩下自家的孩子一颗独苗,即便往日荣光不再,她也不能让贺家彻底断送在自己手中。
思及此,贺氏暗自搓了搓自己的衣角解气,而后这才一脸平静的道。
罪妇是什么身份,自己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七王爷与诸位大人,就这么想从罪妇口中知晓你们想要知道的,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闻言,宫璃墨转而看向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刑部尚书,好整以暇的道。
尚书大人认为,贺氏所言,可算是困扰?
刑部尚书闻言对着七王爷笑了笑,心中自然不敢懈怠。虽说知晓怎么说都是个错,但还是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虽说是会对查案造成一些不便,但是还是提不上困扰二字。
语毕,刑部尚书转而看向贺氏。对与七王爷,刑部尚书还有一张好脸。但是对着贺氏,刑部尚书的脸色便没有那么好看了。
你如今已然今非昔比,且不说你身上还背着一个谋逆的罪名。单就元后一案而言,即便你不说出当年元后的死因。就三司所查到的东西,就此将你定罪也是绰绰有余的,还望你莫要再冥顽不灵。
贺氏闻言冷笑一声,心中虽然还有些吃不定,但是面上却是一片平静的道。
既如此,罪妇说也是一死,不说仍旧逃脱不了一死。在没有好的条件之下,罪妇还不如不说。
说到这,贺氏将目光移向一边的七王爷,随即似笑非笑的道。
七王爷以为如何呢?
宫璃墨面上看起来毫不在乎贺氏所言,闻言直接起身道。
既如此,那便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身为戴罪之身,却蒙骗朝廷官员,按照南越国之律法,自当严惩不贷。就算如今你已然是死罪,但死罪之上,活罪你也得受着。
语毕,宫璃墨起身便走。坐在另一侧的龚玥见状有些急了,一脸不悦的看着不远处的贺氏,颇有些恼怒的道。
本官之前听信了你所言,请来了七王爷,如今你却搞起了这一套。莫要忘了,本官与另外两位大人既然能来找你,自然是有所依据的。
此次你拒不交代,七王爷走后,你想要再见到他,怕就难了。
话音未落,龚玥声音微顿,半响后才接着道。
你有所求,也该直接说出来。如此一来,七王爷与众位大人才能知晓能不能够给你这个承诺。
京兆府尹闻言也在一边附和,刑部尚书却是跟在七王爷身后准备离开了。
贺氏心中本就有些把不准,如今见宫璃墨已然走到了院门口,忙喊道。
七王爷,若你能保下我贺氏一族的血脉,罪妇便将当年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知与你。你查了这么久应当知晓,当年之事罪妇并非主谋,不过是底下做事的恶人罢了。
你若想查出真相,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没有罪妇的证词,怕是无论如何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且幕后之人的身份,近想必来你应当已然有所了解,这个案子,没有罪妇的证词,你无法翻案。
宫璃墨闻言脚步微顿,头也不回,站在原地冷声道。
你应当知晓,如今贺氏一脉,只剩下你与宫陌启两人。你想要保下他,除非父皇开口,否则绝无可能。
正好今日有诸位大人在,本王便在此告诉你。本王不会与你做这个交易,即便再难,本王总是有法子将母妃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