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此时陛下重孝道,太后宣召她们入宫,这位孙婕妤再如何内心有刺,也不该在萱晖宫里便发难,这未免太不给太后颜面!这名萱晖宫的宫女更不该无论不问,连话都不搭一句生怕,这位孙婕妤的挑刺,便使不是太后安排的,也肯定是跟太后相关的人调拨的。
傅明桦却没有想得这般悠久。
这时候被孙婕妤这么一说,更是刺中了傅明桦的心,让她极为愤怒。
都怪傅明瑶,傅府又不是拿不出更好的衣饰,却偏要穿戴得这般平凡,装什么清高?还不是在玩欲迎还拒的幻术?她是庶女,总不太例如傅明瑶这个嫡女穿戴得还要光彩耀眼,被父亲看到又该说她心思懵懂。以致于现在被孙婕妤羞耻!但禁足那许久,检测出了性质,傅明桦的表情倒是半点未变,仍然带着温雅得体的笑意,柔声道:小女虽是寒陋,但是太后宣召而来,此处又是萱晖宫。此时陛下首重孝道,对太后最敬重,孙婕妤这话,如果传到太后耳中,只怕不太好吧!
太后如果真有意册封她为妃嫔,势必是想行使她历尽艰险,那麽,她便不可以表现得太过软弱可欺。
倒是垂头弭耳得很!孙婕妤神采微变,冷冷地看着傅明桦,居然搬太后出来压她?你也晓得你们是太后宣召入宫的?既然如此,却穿戴得如此简陋,这不是扫太后的颜面吗?也罢,既然被我看到了,便不可以无论,不如我带两位美人到我住的宫殿,为两位好好打扮一番再一起前来面见太后,好叫陛下看了也稀罕。
那些宫装美人的表情顿时全变了,有怜悯的,有忧愁的,也有坐视不救的。
显然,如果真随这位孙婕妤而去,肯定没有功德。
傅明桦面色微变,这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这个看起来刁蛮尖刻的孙婕妤,思维居然也转得如此之快。自己搬太后出来压她,她便立马拿太后做文甄,说她穿戴简陋是扫太后的颜面,又美意地要为二人打扮。虽然明晓得她肯定不怀好意,但却没有原因回绝,便算闹到太后跟前,孙婕妤也可狡辩说她是一番好意,宽容摩登,为陛下粉饰美人,他人还会赞一声贤惠,骂自己不知好歹,恃宠而骄。
这要如何应答?
你是说,你以为你穿戴得如此简陋来面见太后,是妥当的,正确的?豪恣,你居然敢藐视太后!孙婕妤眉梢一挑,透漏出几分凌厉,不可一世地道,傅明桦,你不过尚书府庶女,太后对你恩宠有加,才特意宣旨命你入宫,你居然敢这般怠慢太后?的确岂有此理!我是个性质急的,绝容不得你如此怠慢太后,今儿讨教教你皇宫里的礼貌。来人,给我掌嘴!
傅明桦心惊胆战,没想到一时言行欠妥,居然被抓到痛处,心中焦虑不已,忙道:孙婕妤误解了,小女并没有藐视太后之意。
既然如此,那便随我回去好好打扮打扮吧!孙婕妤倒并没有穷追不舍,微含笑道,傅小姐没有谢绝了,只怕未来我们便是姐妹,以傅小姐你们的人品才貌,肯定可以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柔媚地笑着,说未必我未来还要仰仗傅小姐,今日便当是先结个善缘,傅大小姐莫非连这个面子都不肯给我?
说着,笑盈盈地上前,牵起傅明瑶和傅明桦的手,将想往外拉。
傅明桦心中大骇,但孙婕妤这番话软硬兼施,两面都是圈套,无论应允或是回绝都不会有功德。心急之下,忍不住悄悄的地推了傅明瑶一把,这个丫环通常不是自夸伶俐吗?莫非看不出这此中的凶险,也不会想方法解开这个危局?心中越发焦虑,迟疑着要不要大呼一声,能轰动太后,应该便能转危为安。
如此一来,岂不是给太后留了个无能的印象?
心中迟疑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