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是哀家今日发现的一颗明珠。前些日子,陛下来哀家这里,还夸吴秀士送来的那副绣屏好,样式清新淡雅,大有墨画之风。这丫环便是绣那副绣屏的人,哀家今日见了,才发现,不止绣技好,人也生得少有的好,可谓才貌双全,世所少有。太后笑呵呵地道,傅丫环,还不抬起头来,让陛下看看?
傅明瑶心中省略的预感越来越重,却也迫不得已,只得抬起头来。
太后紧盯着皇帝,注视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不肯错漏分毫。
乍然看到抬起头来的傅明瑶,皇帝的眼眸里好像掠过了一丝光芒,只是那光芒很隐约,分辨不清楚毕竟是什么。随便微微扬眉,细细地打量着傅明瑶,眼眸中闪过一抹赞美的颜色,好像也有些被傅明瑶的容色所惊,好一下子才笑着道:难怪母后如此喜好,的确是好长相,连朕也以为少见!
如果说陛下见到傅明瑶后如她刚刚的忘形,大约完全不睬睬,淡漠以视,那太后便能确认陛下的心思,傅明瑶的长相的确最隽拔,陛下又不是不近女色的人,便算是初见,陛下也不应该完全装作没瞥见,那明白便是在伪饰。但现在皇帝细细地打量,眸中有神采,太后却一时间分不清楚,这份神采是因为陛下感应惊艳,或是有原因。
既然如此,那哀家做主,让这丫环入宫侍奉陛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太后回答着皇帝的脸,倏地语出惊人,这丫环的长相人品,哀家都最稀罕,又是傅尚书的嫡女,身份也不低,哀家想,给个昭容的名分,陛下不会舍不得吧?
这倒是,年纪的确小了些,待选最低也得十四岁。太后适才问过傅明瑶的年纪,仅有十三,随便又笑道,那也没什么,过两年便到年纪了,既然陛下中意,便是等上一两年的功夫,没什么主要的!
这番对答以后,殿内众人无固定色。
这件事着实太过突兀,也太过惊人,傅明瑶惊诧仰面,只以为好天一道轰隆下来,将她劈得完全昏了头。虽然说以前便对太后的格外恩宠觉得惊异,隐约以为不想功德,但再如何样也没想到,太后居然打着如此的主意,居然是想要她入宫?这这毕竟是如何回事?
为什么事儿会导致如此?
太后倏地说出这话,便连皇后和柳贵妃都以为很惊异,也有些不是滋味。
这傅明瑶长相隽拔,身份也不低,太后切身讲话,陛下中意,如果进了宫,岂不是大敌。但想到她已经订亲,心头稍稍放下。,太后正在兴头上,这时候说出傅明瑶有婚约的事儿,岂不是在当众打太后的脸?
便连皇后,都不敢做如此扫太后颜面的事儿,况且她心中有盘算。
傅明瑶如果说出自己已有婚约,那是打了太后的脸,但她如果遮盖不说,便是有心悔婚高攀皇室,品德废弛,如此的女人,天然没有资格入宫。傅明瑶如何做都是错,她才不会去多嘴,既获咎了太后,又替傅明瑶解了围。
这事儿或是留着让傅明瑶头疼去吧!
傅明瑶下明白地循名誉去,映入眼帘的是李贞贤幽黑的眼眸,倏地间一个激灵,苏醒过来。这是太后的寿宴,现在又有这么多人在场,如果她当众说起此事,那不是所行无忌地扫太后和陛下的颜面吗?以陛下和太后的高贵,又岂会不生气?便使要说,也不应该是这时候,应该找个私密的时候,私底下禀告这件事才对。
殿内众人早便被这件事惊呆了,听到李贞贤的声音,不可以自已地将目光密集在他的身上。
柳贵妃秀眉微蹙,冲着他递了个眼色,摇摇头,表示他不要插手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白获咎了太后和陛下。
见傅明瑶好像想站起道歉,李贞贤晓得她这一说,肯定会获咎太后,心中一急便信口开合。但现在也收不出来,拿出通常里跳脱不羁的姿势,出列上前,很不守礼貌地跳到了台上,上前亲热地揽住太后的肩膀,笑吟吟道:皇祖母,您今儿也太偏心了,孙儿不敢跟父皇比,可对皇祖母也是一片孝心,莫非还不如什么傅家小姐,孙家千金招您待见吗?都不肯拿孙儿的寿礼出来炫耀炫耀,也给孙儿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