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她心头又在转着什么心思,傅烈也懒得回答,哄笑道:的确,比你温柔善解人意得多!
魏念锦双手紧握成拳,贝齿牢牢地咬着嘴唇,温润如水的眼眸冻结成冰,冷冷地盯着傅烈,随后又逐步扫过地含笑自满的柳姨娘,愤然扭头便走。白霜好像想要跟傅烈回答些什么,被魏念锦冷喝一声,只能又气又急地一顿足,扭头去追魏念锦。
魏念锦走了,傅烈眸光也逐步变冷,淡淡地看着柳姨娘,却没有说话。
被他如此的目光看得心中发毛,柳姨娘紧张地咽了咽唾液,低声道:老爷,婢妾先引去了!说着,福了福身,逃也似的朝着飞霜院的方向而去,心头局促不安,莫非老爷看出来她在跟夫人耍手法了吗?不,不会,如果看出来了,必然会便地呵斥她,更不会对夫人说那些话,这么说,只是纯真的因为夫人生气而迁怒到她身上了吧?
但愿如此。
她想要的并非魏念锦坍台,而是自己上位,如果在老爷那边留了不太好的印象,那困扰了。
以前魏念锦来闹场,今日柳姨娘又来献殷勤,傅烈心中不可能谓不恼火,多少是想出来看把守门的护卫都在做什么,居然接二连三地出马虎,没想到出门便撞上魏念锦,被她语言一讥刺,心头更是愤怒。转头想要进去,正悦目到不晓得跑到哪里去的护卫,眼眸更是森森然的骇人。
不知为什么拉肚子的护卫急匆匆地从茅房出来,便看到夫人和柳姨娘远去的身影,心头悄悄的叫苦,晓得这中心肯定出了问题。紧张地逐步抬起头来,看到傅烈的表情和眼神,腿一软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道:将军没有说了,属下自己去领三十军棍!
真是糟糕抵家了!
多少以为自己被封十年,早已经心如死水,不会再被这种事儿气到,但今日看到柳姨娘那神志,魏念锦却仍然以为内心一阵阵揪得疼,在屋里反覆难安,好像一空暇下来,脑海里便会表现出柳姨娘那害羞带怯的神志,更以为房间突然沉闷起来,憋得她心中一团火苗在烧,却又无处宣泄,只能任它越烧越旺。
如果说,当初她嫁的不是傅烈,而是他人,是个不曾包涵她,不曾宠溺她,不曾让她心心念念魂萦梦牵的人,便像全部的女人一样,进门在婆婆跟前立礼貌,一年内无论有没有身孕,都要筹措着为夫婿纳妾收通房,而后仍然在妾室和庶子庶女之间斗得你死我活但因为夫婿的花心绝情,从一开始便没有抱过希望的话,会不会她现在会更好一些?
不那麽在乎,也可以便不会那麽痛?
但只是一转念,魏念锦便摇摇头,自己否认了,闲雅多伶俐多能干的一个人,公婆护着,又有后代傍身,又能好到哪里去?况且是她?那绝对不是她所能忍耐的!人这平生,无论如何总要有些可以让自己铭刻毕生的印,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以为不枉今生,才不算白活这辈子!
如此的印,其实她有的
魏念锦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一下子是从前的美妙甜美,一下子是甄菱玉发现后的庞杂辩论,一下子又是明锦发现后的尴尬痛苦庞杂的思路交错地发现在心头,连带着情绪也跟着忽悲忽喜,郁结在心中,几乎要爆炸一样,越发憋得胸口闷了起来。
白霜在旁边瞧着,晓得自家夫人这会儿心绪不太好,却不敢戳穿,当心翼翼地轻拍着她的背,道:夫人,今儿天色挺好的,背面花圃的花儿也开得早。奴仆陪您到花圃里走走,散散心好不太好?
魏念锦摇摇头,但随便又以为房子里着实闷得很,迟疑了下,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