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桦这辈子,明里暗里的合计得心应手,却偏巧耍不来这种恶妻手法,显然眼睁睁看着傅真真撒泼,对着她豪恣无礼,只气得满身股栗。但傅真真完全不听她说话,那些金玉良言,巧妙合计,半点也使不出来,想到伶俐如自己,居然被傅真真这种手法胁迫得没有办法,一时间呕得几乎吐血。
“三妹妹,你如果在如此混闹,被父亲晓得,这禁足怕是又要加长了。”
不能跟傅真真一样见识,更不想像她如此没形象的撒泼,傅明桦只能把傅烈搬出来。
“加便加,已经被禁足这么屡次,我早习惯了!”傅真真肝火冲头,尤其想到,多少能与五殿下亲近,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在这时机却被傅明桦抢走,她还在自己跟前张牙舞爪,更是又痛又气,早没了明智,伸手便一耳光朝着傅明桦脸上挥了过去。
傅明桦从没想到傅真真会对她动手,没预防之下,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耳光。
“啪——”
嘹亮的耳光声,把院内院外的人都惊呆了。采薇园的婢女们早听到两人辩论,但晓得三小姐被禁足肝火冲天,每次大小姐来挽劝,都是这般,也没把稳。没想到一个疏忽,居然动起手来。这要闹到老爷那边,小姐们且不说,她们做下人的第一个糟糕。因而都一窝蜂地涌上来,有拉着傅真真的,也有向傅明桦求情的。
“大小姐,三小姐她便是这性格,此次又挨了老爷的罚,性格愈加不太好,您多多包涵。”采薇园的大婢女湘玉焦虑地恳求着傅明桦,急得跪下,连声伏乞道,“大小姐一贯为人很古道,很体恤人,求大小姐帮着掩蔽此事,不要闹到老爷那边才好。否则,奴仆们恐怕都要遭殃,只怕便没生路了。”
说着,又不住地磕头。
旁边的婢女们都晓得事儿轻重,也都给傅明桦跪下了,连声伏乞。
“便算奴仆们贱命,不值得大小姐珍视,可三小姐跟大小姐是同胞姐妹,现在三小姐已经失了老爷的欢心,连续被罚,再闹出这种事儿,只怕三小姐这辈子便毁了。大小姐您人很好,有善良又善良,求求你顾惜三小姐是您妹妹,替她掩蔽过这件事,奴仆代三小姐谢大小姐恩德!”另一个大婢女紫玉也忙磕头道。
她多少是二等婢女,因为多少的大婢女绣玉在白衣庵中遇害,因此才被提上来。
傅明桦这辈子第一次挨耳光,又是被傅真真这种痴人打的,偏巧当着众人的面,她又不能不顾形象的还手,心中已经呕得半死,恨不得傅真真再受十倍的罚。偏巧这些婢女又求到她身上来,如此苦苦伏乞,自己的身家性命,傅真真的姐妹关系都拉扯出来,她如果不应允,只怕以前辛费力苦营建出来的善良古道的名声便毁于一旦了。
但便如此放过傅真真,她着实不情愿!
这如何回事?
如何从庆福寺祈福回傅府后,事事都不顺当?先是父亲被贬,然后是甄菱玉被贬,紧接着待选落第,又受尽了傅明瑶的挖苦凌辱,现现在,连傅真真都欺到她头上来了!傅明桦心中肝火熊熊燃烧,衣袖里尖尖长长的指甲几乎刺入肉中,却不敢表露分毫,深吸一口气后,强作沉着地道:“你们安心便是,这事我不会说出去。,你们也要好生奉养着三妹妹。我是三妹妹的姐姐,如果是他人,现在要如何完?”
听到她肯代为遮盖,湘玉等人喜形于色,不住地磕头道:“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大小姐今日的恩德,奴仆们服膺在心,渺远如果有时机,肯定相报。以后奴仆们也会好好奉养三小姐,不会再让这种事儿发生了!”
听着昔日里听惯了的感恩感恩,赞美感恩,傅明桦的心情却并没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