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很热烈的天然居中,听着四周人的热议,角落里身着黄色左衽直缀的男子脸上露出了笑意。眼看众人的眷注度越来越高,火候已经差很少了,接下来该走下一步棋了。
“啪!”
酒碗摔碎的声音从角落处响起,洪亮嘹亮,便便在众声喧华的酒楼,仍然很嘹亮。众人蓦地都沉静下来,下明白地朝着角落处望去,却见一位四十岁摆布的黄衣男子正在借酒浇愁,神态郁卒,醺醺然已有醉意,看他的桌上少个酒碗,看来摔砸的人应该是他没错。
“什么温阁老,什么翰林院学士,都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卑鄙!肮脏!”黄衣男子醉醺醺地站站起来,脸颊泛红,醉意匪浅,蹒跚着有些站立不稳,啪啪地拍打着胸膛,道,“我周树杰也是堂堂男子汉,靠我自己走到了今日这步,你们打听打听去,我不是那种高攀显贵的人!堂堂当朝阁老,翰林院学士,居然背信弃义,不承认这门婚事,你们给我评评理,说,这算什么事理?”
说着,又是一个酒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周树杰?这个借酒浇愁的黄衣中年男子便是周树杰?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上了自己?众人的耳朵不自发地竖了起来,眼睛灼灼有神地盯着那醉醺醺的中年人,想听到更多的内幕。
人群中有人高声道:“想让我们评理,你得说说是如何回事啊?”
众人砰然应道:“是啊!是啊!如何回事?”
“如何回事?不便那麽回事吗?我跟温兄言谈投机,说到女儿之事,我便一个嫡子,想请求娶一位善人家的嫡女,正好他提及著名嫡女。我是跟温兄谈得投机,这才起了却亲的念头,想着我从四品的参政,他正五品的翰林院学士,也算般配,我哪晓得竟是温阁老的府邸?”周树杰醉醺醺地道,“,便算是当朝阁老,也该讲事理吧?我跟温兄说好的婚事,温兄把温府的玉佩给了我,有他女儿的庚帖,这便不是戏言了吧?我想着,既然已经结了婚事,便上门拜望去。结果呢?”
黄衣男子嘶吼着道:“结果,他们居然把我撵了出来,你们说有这些事理吗?”
“欺人太过啊!便算是当朝阁老,也不能这么陵暴人啊!好歹周大人或是朝廷官员呢,门楣也没屈辱温府啊,如何便能这么陵暴人呢?”有人义愤懑动的举拳道,“这还没做首辅呢,便如此霸道,不讲名誉了,这要做了首辅,是不是连皇家都轻视了?”
“可不是吗?太陵暴人了!”
“温阁老不是说为人廉洁清明吗?如何能如此做事呢?太欠妥当了!”
“是啊是啊,再如何说,也是给了信物和庚帖的,这婚事便算结下了,如何能出尔反尔呢?怪不得温府始终没出面,是想赖掉这桩婚事啊!”
“或是阁老呢,连我们这些斗升小民都不如!”
…
在周树杰和开头那人的安排下,加上人群中一些嘹亮的义愤填膺的声讨,众人研究纷纷,都在责怪温阁老和温府的不是,以为温阁老如此做太不古道,着实没有当朝阁老的气宇。
“我们京城那讲理讲德的地方,便算是当朝阁老也不会毁掉应下的婚事啊!”倏地有人跳了出来,站到桌子上,激动激动地道,“周大人你别担忧,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陪你去温府,把这件事问个清楚,皇帝脚下,我便不信有人敢如此所行无忌的悔婚?弟兄们,我们都去,给周大人壮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