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位周大人好好的靖州左布政使司参政,却跑到京城来,多少是为了躲婚事。”
“是啊,是啊,多少这件事便有些新鲜,哪有明白几天,便求娶人家嫡女的,亏他还说是与温大人投机呢?多少是想赶紧为儿子娶了过门,好光明正大地抛开这位王姑娘。说未必到时候还想借温府的势力,逼王姑娘家退婚,吞了人家的传家之宝呢!”
“这种人太卑鄙了,适才还装的公理凛然,多少都是哄人的!”
…人群中研究声迭起,从很初对周树杰的怜悯,变为质疑、不屑和声讨,研究如潮。
温璟阁咳嗽一声,厉色道:“周大人,你这便不对了,俗语说得好,人无信不立,老拙虽然对孙女和少爷的婚事不身子写意,但既然我儿子应允了,我也便承认了这桩婚事,准备和你正式走六礼,这便是信字。你既然受了王家的恩德,定下了婚事,便该谨守承诺,如何能做这种恩将仇报的事儿呢?真是丢尽了念书人的颜面!”
不远处的高楼上,李贞贤看着底下的闹剧,耳边听着众人的声讨,哑然发笑。
这个黄衣男子想瞒天过海,假扮周树杰来骗婚,温府便以眼还眼,惹是生非弄出个王家姑娘,温璟阁再如此一表态,人家堂堂阁老,对孙女心疼有加,虽然对婚事不写意,却也承认了婚事。比拟较而言,周树杰恩将仇报,悔婚贪财,人品便显得太不胜了。非但于温府的荣誉无损,反而提升了自己的形象。
至于这位王姑娘跟周树杰是不是真有婚约,想要弄清楚,便务必到靖州去。
如果靖州那儿传来消息,至少也是两个月后的事儿,其时候首辅之位已经尘埃落定不说,这个周树杰的身份也会被戳穿。到其时候,人们只会称誉温阁老火眼金睛,没有被这种卑鄙小人骗婚成功!
不晓得谁给温阁老出的这个主意,倒是跟上次玉之彦的事儿有殊途同归之妙。莫非是同一个人?李贞贤摸动手指上的玉环,悠悠然地笑了,心中涌出几分猎奇来。
真是个绿头巾又促狭的家伙啊!
温府门前,众情如潮,几乎都是质疑声讨之意。周树杰额头汗意涔涔而下,多少以为十全十美的布局,没想到便如此容易被破掉了。这青衣女人眼下显然是赖上他了,又说到衙门,又说等靖州官媒回话,无非是想转移众人视野,拖延时间。再如此下去,主人的合计恐怕便要落空了。
要赶快想办法扭转这种地势!
束手无策,周树杰倏地道:“这位姑娘,你既然说与犬子订有婚约,那手中应该有犬子的庚帖,叨教犬子的生辰八字是什么?”面前这青衣女人和王婆子,绝对与周树杰无关,他才不信,他们会晓得周树杰儿子的生辰八字,到时候便能戳穿她们是假的。
青衣女人毫不迟疑地道:“令公子的生辰乃是庚戌年四月初八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