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葵去了没多久，便会来道：“老爷在夫人的蒹葭院，刚出来，往书房去了。听说大小姐也在打听老爷的行踪，看那样子，也要去书房找老爷。”

这倒是巧了，正好碰在一起！傅明瑶笑着站起：“既然如此，我们也去吧！”

正要出门，却听小婢女来报：“张副总管求见姑奶奶。”

张德海？傅明瑶又坐了回去，道：“请张副总管进入吧！”

陈青家的偷窃事件后，朱副总管被撤，成了做事，张德海则升任副总管。其时许多人都以为他做不长，甄姨娘禁足完后，肯定会找茬撤了他，再把朱副总管提上来。谁晓得甄姨娘禁足完后，对姑奶奶百般奉迎，半点也不加刁难，再后来更是莫名惹恼老爷，完全失势。府内的事儿交给了姑奶奶，由夫人帮忙经管，如此一来，张德海这个副总管的位置算是紧紧坐稳了。

便便现在现实掌府的是夫人，姑奶奶只是挂名，并不经常做事，但凡是有什么事儿，他或是会先来请姑奶奶决计，然后再禀告到夫人那边去。在他看来，姑奶奶这座山比夫人那座要牢稳得多。

“奴才参见姑奶奶！”张德海进入，恭尊重敬地行了礼。

他对傅明瑶尊重，没有外心，傅明瑶也给他面子，道：“张副总管快起来，青黛看座！”

张德海连道不敢，谢绝了几次，才把稳地坐了半边身子，道：“奴才此次来，是有件事想叨教姑奶奶。提及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便出在大小姐的雨霏苑，前些日子，雨霏苑的婢女到管瓷器的做事那边报账，说姑奶奶身边的大婢女流霞不把稳碰碎了些瓷器，需求添补。”

这听起来的确是小事，张德海既然巴巴地来报，便势必有蹊跷。

傅明瑶也不打断，悄然地听着他说。

“这也没什么，瓷器自己易碎，婢女们笨手笨脚打碎一两个，请求添补，这很平凡。问题在于，管瓷器的做事一看，这位大婢女也太不把稳了，居然碰碎了一整套的青花瓷茶壶茶盅，一个官窑女人人抱肩瓶，四个汝窑插花瓶，有个一人高的青釉白瓷大花瓶……算起来，竟是有着一整套的房间铺排，总计两千四百二十一两。采买的人今日来给奴才报采买银子，奴才以为数额大了些，问了才晓得有这么回事，因此报来给姑奶奶晓得。”

听管瓷器的人说，这位婢女不是第一次打碎瓷器了，多亏大小姐古道，每次都不计较，还替她求情，这才没事，连声奖饰大小姐为人古道摩登，待下柔顺。但张德海却以为有些不对劲儿，婢女居然不把稳碰碎了整个房间的瓷器？这谎言也编得太不考究了，大约还以为是甄姨娘掌府的时候呢？

看起来，这位大小姐非但没众人以为的那麽古道，反而是沽名钓誉，拿婢女顶缸呢！

傅明瑶摸着本领上的玉镯，嘴角微微弯起：“这些瓷器什么时候碰碎的？”

“照雨霏苑报来的消息，是在五天前。”

五天前……这么说，是在傅明桦待选落第的次日？大约说，时间多少虚报了，该是在傅明桦落第的当日才对？啧啧啧，这位大姐姐性格够大的，居然把整个房间的瓷器都砸了，结果却让个婢女来顶缸。傅明瑶微微一笑，好吧，既然这位婢女自告奋勇，忠心护主，那便让她表现到底吧！

昨夜晚的仇一时报不了，先砍断傅明桦的一只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