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姨娘和肖姨娘只能不情不肯地过来奉养魏念锦。
再如何说,在这里还能被老爷看到,有发挥的空间,如果回到自己的院子,今儿这套衣饰,这妆容给谁看去?没想到,被软禁了十年,夫人的勾魂手法反而越厉害了,能将老爷迷得如此昏头转向!两人愤愤地想着,过来把月姨娘挤走,一个奉养魏念锦,一个奉养傅明瑶。
月姨娘也不出声,默默地退了下去,转过来奉养起傅明桦和傅元巧。
一计不可,有一计。两人来蒹葭院前,早便讨论过了,先试试老爷对她们的心思。如果老爷见了她们便动心,那也没有用什么手法,便能把老爷勾走。如果是老爷不为之所动,那便先想方法诽谤老爷和夫人的关系,先降了夫人的宠,天然便由她们得利。
这种事儿,她们过去做得很顺手,半点也不必动脑筋。
现在摸索失败,那便该动用第二条战略。肖姨娘对柳姨娘使了个眼色,柳姨娘会心,微微哈腰,好像要去为魏念锦盛汤,结果一垂头,头上的金簪倏地断成两截,钗头“扑通”一声,掉入汤中,汤汁四溅,有几滴乃至溅到傅明瑶的手上,将雪白的肌肤烫出红点来,疼得她忍不住低呼出声。
魏念锦匆匆抓过傅明瑶的手,周密察看,又命婢女去取烫伤药过来,愤怒地瞪了两人一眼。
傅烈拍桌子,喝道:“你们如何回事?”
柳姨娘好像吓呆了,被他这一喝,猛地回过神来,匆匆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道:“婢妾有罪,婢妾有罪,还请姑奶奶宽恕。婢妾着实不是有意,只是全部的头簪里,仅有这根簪子成色很好,虽然……虽然断裂过,但婢妾舍不得,因此悄悄的命人拿去修补,没想到,没想到……”娇媚的脸上尽是委屈和不安,眼泪盈盈欲滴。
说着,好像有些恐惧过分,下明白地抓住了身旁的肖姨娘。
这一抓不要紧,正好碰在肖姨娘的玉镯上,结果被她这一抓,玉镯居然寸寸破裂,撞击着跌落地上,摔个摧毁。肖姨娘大急,满地去捡那些碎玉,半哭着道:“柳姨娘,你这是做什么?俗语说得好,黄金有价玉无价,我可便这么一个玉镯子,再周密谨慎,被你这一碰,居然碎了,你说如何办?”
玉质虽脆,却也不至于一碰便碎,显然这因为这玉镯本便有裂缝,才会如此脆弱。
而身为傅府的姨娘居然佩戴着有裂缝的玉镯,这便很引人寻思了。并且肖姨娘还说,她便这么一个玉镯子;一样的,柳姨娘佩戴着修补过的金簪,还说,这根簪子的成色很好,乃至于破裂了都舍不得……
根据傅府的老例,姨娘们每季度都有四套衣裳,一套赤金头面,一套玉质头面,一套白银头面,都得是足成色的金饰,否则未免有失傅府的颜面。而这季度的份例,早在前几日便该送去。而现在柳姨娘和肖姨娘却如此说,现在又是魏念锦掌府,好像在暗指魏念锦克扣两人的份例,苛待二人。
这层意图,魏念锦天然听得出来,肝火上涌,强自沉着着道:“你们在说什么?这季度的份例前几日都送到了各处,一整套的实足赤金头面,和青玉金饰,都已经送到了你们的院子。现在如此说,是说我存心克扣你们的东西,苛待你们吗?”
柳姨娘和肖姨娘噤若寒蝉,给她来了个默许。
月姨娘咬咬唇,倏地小声讲话道:“这季度的份例,婢妾有收到,的确如夫人所言,东西都是上好的。”夫人倒也罢了,这位姑奶奶着实醒目厉害,又深得老爷喜好,或是不要硬碰硬才好。况且夫人虽然性格坚决,不稀罕妾室,但只是不在她跟前晃悠,她也便懒得理会,该有的份例也照着给。
她已经有了元巧这个女儿,而元巧的婚事还要夫人做主,她不可以获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