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用兽牙当牙齿，在莫淑琪的记忆中，只有燕国人才会这么做。

在大燕国，他们的勇士在成年之日需要深入草原去杀掉一头狼，带着狼的尸体回来，才算是真正成年。大部分的勇士都会留着那头狼的獠牙来当项链。

这样一根项链，不仅是荣誉的象征，也是未来求亲时的聘礼。

莫淑琪忍不住仔细看了一直在府中还无存在感的张侍妾一眼，她才发现，张侍妾的眼珠是深灰色，只是平日里很少和人对视，所以没人发现而已。

除了眼珠颜色外，张侍妾的五官明显要比大楚国女子的五官更为立体一点。

所以，张侍妾是大燕国人？

根据手中的项链来判断，那张侍妾在大燕国应该是有心上人的，为何如今又会到莫府当一个无名无分的侍妾呢？

莫淑琪又仔细看了一眼手中的项链，项链中间的牙齿明显要比一般的狼牙要大上很多，一看就是一只头狼或者狼群中最强壮的狼的獠牙。那么，送项链给张侍妾的人怎么也应该是大燕国难得一见的勇士？

她第一次发现，张侍妾身上有那么有疑问。

张侍妾看出了莫淑琪眼中的各种疑惑，她苦涩地笑了一下，只是一些前尘往事而已。如今奴婢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事，只有这个项链才算拿得出手，才会想把它送给小姐。

莫淑琪摇摇头，将项链重新塞进了张侍妾的手中，这根项链既然跟了你那么久，你就继续留着吧。就当时留个念想也好。

张侍妾脸上全是苦意，眼中的哀痛让人看到都忍不住想落泪，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我这幅样子二小姐，你就别推辞了，你收下吧。你不收下，我才真的会内心难安。

张侍妾也不待莫淑琪开口拒绝，直接告辞了。

柳姨娘等在场其他人都走掉了，看着莫淑琪，终于落下泪来。

今日这事，一看就是夫人所为。那个厨娘就是她院子里玉莲的远方亲戚，根本就是夫人的人。老爷明明就知道这件事是夫人所为，却如此轻描淡写就过去了。小姐，我心里难受啊！为自己难受，也为肚子里的孩子难受。

现在这个孩子还没生出来，夫人就敢用如此的诡计。那这个孩子生下来，她还不知道要用什么阴谋诡计来折磨我们母子！

莫淑琪也看得出来，柳姨娘今天受了委屈原本就吓得不轻，后面又遭遇到如此不公待遇，就算是泥菩萨都会有怒气，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莫淑琪没有说什么安抚柳姨娘的话，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姨娘，你相信我，过几日我就会让夫人彻彻底底痛一次的。她的眼睛黑黑沉沉，带着一股子猛烈的风暴。

而柳姨娘嘴中包庇夫人的莫鸿儒，出了柳姨娘的院子后，就直接去了夫人的院子。

他先稍微柔和下来，和夫人说了几句温情的话，接着就说了一句让柳姨娘为难的话，你大哥过几日就要回京述职了，我听圣上说会让他进吏部当吏部尚书。我希望，你帮我把这封信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