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他遇到了海棠小姐,他才彻底与那样的地方划清界限。
他没想到清冷高贵的女人,心里爱着那样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之后的事情,就算是他现在想起来,也都像是在做梦一样,现在梦醒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空气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将他从深陷的回忆里拉了出来。
他才发现,泪水早已将脸颊打湿。
你醒了!进来的女人眸子里含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神情中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令他有片刻的晃神,甚至觉得她在和别人说话。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她见他不说话,不禁轻轻蹙了眉,在病床边坐下。
这个女人他认识,之前还被他绑架过,如今又是在演哪出?
你们又在玩什么把戏。他坐起来,脸上带着防惫。
楠楠看他的反应,轻轻笑了笑,并不恼他:我们没有玩什么把戏,我的孩子,你回家了。
我的,孩子!
安霖难掩心中的震惊,更加觉得楠楠像个女疯子。
你在说什么话,什么孩子!他有些激动的抓着床沿。
孩子,别激动。她唤他孩子的时候,真真就如一个老母亲一般和蔼,带着鱼尾纹的眼睛,盛着明亮的光,盈盈闪烁:你听我慢慢和你说。
他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似放松了不少。
他在昏迷之前是见识过这个女人的身手的,若是硬闯,他是绝对不可能逃出去,只能智取,先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楠楠眼神飘忽,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里。
当她讲述完这段尘封已久的往事时,安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怎么可能还有妈妈,还有家人。
仅凭一枚胎记,你就能断定我是你儿子,未免太草率了吧!他红着眼睛反问,连语气都在发抖。
楠楠见他如此,也十分难过,若是想让他接受这个事实,一定也是件痛苦的事情。
虽然难以置信,但你确实是我的儿子,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和你做了血缘鉴定,而且你的血型和敬哥是一样的。
荒谬,实在荒谬!他一掌拍着身侧的床板上,情绪激动的自言自语:我怎么可能还有妈妈,那我之前那些日子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楠楠想起了告诉他的安霖的一些往,她只觉得心如刀绞,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找到他,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如果不是她疏忽,一心只想逃离秋震天,安霖也不会走失,也不会落到那种地步。
对不起,都是母亲不好,母亲没有照顾好你,才会让你走丢,从小就受尽了人间冷暖。她哽咽着,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安霖却什么也听不到了,脑子被突如其来的真相填的满满当当,再没有多余的能力去听,去思考。
你先出去。他被楠楠哭的无法思考,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楠楠一愣,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掉得更凶:你真的不肯认我这个妈妈吗?
我现在脑子很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安霖的声音听起很沉闷,一点起伏都没有。
楠楠抹着眼泪,退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