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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了这么久,隐忍了这么久,委屈了这么久。

头顶上的阴霾终于被驱除的干干净净。

这就是现在的夏家。

夏家忙活了好几天,稍微清静一点的时候,夏松坐在无忧院,意气风发,但也讽刺至极。

他刚刚喝了一点酒,面色红润了不少。

或许因为翻身的原因,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又或者终于捡起了那一把久违的宝刀,所以夏松看起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好。

夏松对段葛兮道:葛兮,以后外祖父终于可以保护你了,以后外祖父再也不用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段葛兮哭笑不得,看见夏松进来做了这么久,有好几次欲言又止,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原来夏松是对她心中有愧。

段葛兮立马道:外祖父,这一切都是葛兮愿意做的,没有夏家,便没有娘亲,没有娘亲便没有葛兮,既然葛兮和夏家的关系如此密切,那么葛兮必然把夏家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还希望外你祖父不要觉得亏欠了葛兮。

被段葛兮说到心坎里面了,夏松有点不好意思道:葛兮,你说这话。

段葛兮转移话题道:外祖父,你现在被皇上官复原职了,但是同样的凶险也存在,毕竟你要去常州讨伐秦秀江,外祖父,你了解秦秀江那个人吗?

了解秦秀江那个人吗?

说实话,夏松不是很了解。

夏松对秦秀江的了解很片面,就知道秦秀江是一个阴险的人,喜欢背后插刀的人。

可是除此之外,夏松对秦秀江更是一无所知。

夏松对段葛兮道:葛兮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对秦秀江不算了解。

段葛兮微微一笑,之所以她这么希望夏松官复原职,那是因为她了解秦秀江。

就是因为了解秦秀江,所以段葛兮知道,这一仗夏松打的不会很艰难。

虽然上一世段葛兮和秦秀江的交流不多,可是秦秀江起兵造反的那段时间,也在常州,研究的多,观察的多。

所以她了解秦秀江所用的战术和人物。

段葛兮管不了那么多了,迅速的找找了笔墨纸砚。

然后在宣纸上写了几个人的名字。

写了一个翟路。

段葛兮对夏松道:外祖父,翟路这个人是秦秀江身边左膀右臂,在江湖上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他的情报很多,包括我们京城都有他的眼线,他的情报人员都是女子,是很多大户人家的丫鬟,都喜欢在头上戴着一朵白色的菊花,外祖父千万不要小看这个人,这个人很厉害,但是他喜欢女子,尤其是常州第一美人花凤飞。

段葛兮一边对夏松分析秦秀江身边的人,一边慢慢的思索着秦秀江那时候起兵造反的点点滴滴。

介绍完翟路这个人。

段葛兮又道:常州和京城不一样,常州在北边的地方有一个巨鹿崖,这从外面看起来还无事,可是一旦进入里面,便会被包围个水泄不通,外祖父过去的时候,千万不要去那个地方,邪门的很。

夏松十分惊愕。

但是段葛兮管不了那么多,她的笔继续在宣纸上走动着。

最后段葛兮画了一片地方,道:这是陈水郡,这郡一共八万六百三十四个人,外祖父要万万关照好,这地方的人老弱病的很多,葛兮怕秦秀江吃了败仗之后,会把陈水郡的那些人命作为要挟外祖父的筹码。

因为上一世,秦秀江几做过这么变态的事情,屠城,杀害手无寸铁的百姓。

连肚子里面的小婴儿都不放过。

这么变态的人,阴招不断,层出不穷。

段葛兮得把秦秀江所有的事情都给夏松分析的清清楚楚。

夏松大概还有三天出征,在这三天以内,段葛兮能想到什么,不管是别人想不想的到的。

或者秦秀江有可能会做的,她都要给夏松写的清清楚楚。

说到最后,夏松忍不住站起来,问道:葛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不,你怎么知道秦秀江会这么多?

段葛兮并未去常州,并未和秦秀江过多的交集,可是段葛兮为何会知道这些?

夏松的心里焉能不疑惑,乃至于自己站起来都浑然不觉。

段葛兮无奈道:外祖父,葛兮也有葛兮的小秘密,外祖父也有外祖父的秘密,我们都不说,不说。

段葛兮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俏皮可爱。

这下换做夏松有点无奈了。

人都有秘密,不愿意被任何分享。

消化了一下段葛兮的话,夏松道:葛兮,有件事希望你不要多心,哎。

看见夏松难为情的样子。

段葛兮问道:外祖父有何话,但说无妨就是了。

夏松道:我不肯向皇上委曲求全,不要不然也给你请一个县主的位置,这样你个云儿一样,都是县主了,就不必低云儿一等了。

原来是这件事让夏松惆怅了。

段葛兮噗嗤一声,道:外祖父,你担心的太多了,即便你去求,也求不到的,因为我是段家的人啊,段家的人呢,皇上必然不会给太多的关照的。

也是,段葛兮是段家的人。

夏松安慰道:格老子的,如果你是夏家的人就好了。

段葛兮又是噗嗤一声,外祖父官复原职之后,变得更加的可爱了。

又和夏松说了一些话,这天气也不早了,天黑了,该是就寝的时候。

夏松刚刚离开院子,漠北和潇远进来了。

漠北对段葛兮道:小姐,之前小姐交代调查谁在暗地监视小姐的事,现在有点眉目了,我们根据小姐所说的,在那些稍微隐秘一点的地方寻找了很久,结果找到这个。

漠北拿出一朵白色的山茶花。

极小,极为精致,极为诱人。

段葛兮的手中接过那小小的山茶花,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丝丝的香味渗入鼻翼,穿入肺腔。

顿时,段葛兮的脸挂着一抹极为深沉的微笑。

段葛兮低声道:竟然是她,她就是白雪姑娘,原来我段葛兮是她的情敌。

漠北问道:小姐说的是谁?

段葛兮的眼神从漠北和潇远的脸上划过去,道:我暂时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她,我还要仔细的观察观察,你们下去吧,若是能抓一个人过来审问一下就最好,我段葛兮倒是想看看,那个所谓的白雪姑娘究竟有什么高明之处,所谓的风影,究竟是一个是样子的组织。

自从秦寂然走之后,段葛兮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好像一个人迎接风雨,也习惯了。

即便是站在风口浪尖上,好像也不过如此。

夏松还有三天出征,段葛兮这边忙着回忆秦秀江的点点滴滴。

那边夏云遇到了一点麻烦。

次日一早,夏云便找到段葛兮哭诉道:葛兮,我最近是不是中邪了啊,我怎么会遇到那么荒唐的事情,葛兮,你在写什么?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很厉害,这件事你不帮我不行的。

段葛兮放下手中的笔墨。

看着的着急的夏云,取笑道:我亲爱的长乐县主,现在还在为何事忧心呢?听说现在要跟你提亲的人把大门槛都要踏破了,你现在可是我们的香饽饽,以后我还有仰仗你的帮助呢,以后跟外人说起来,长乐县主还是我的表姐呢?

段葛兮难得这么取笑人。

夏云上前就恨不得给段葛兮一记爆栗。

但是夏云搁在段葛兮头上的手,最后抚摸了一下段葛兮的头发,嗔怪道:你就会取笑我,赶明儿我让他们给你提亲去,看不烦死你。

段葛兮立马道:好好好,还是你狠,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事情忧心吧。

夏云奇怪道:自从祖父被官复原职之后,每天都有很多无趣的人,天天进门给我娘亲没说,哪家的公子长的俊,哪家的公子哥有才华,哪家的公子哥后宅简单,我都听烦了。

段葛兮取笑道:是不是有点不适应?之前被人避之不及,现在成为贵女中的香饽饽,觉得很刺激?

夏云在段葛兮的腰间轻轻地扭了一把,道:你说错了,我要说的不是他们,反正自从有人提亲之后,我发现发生了一件怪事,那就是我回到房间的里面,房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东西,昨天多了一和天香坊的胭脂,那可是十金一盒啊,昨天又多了一匹蜀锦,里面是难得一见的墨隐绣,今天更为夸张的是,居然房间里面多出一块金砖,你看看。

夏云从身后拿出一块金砖,有巴掌大一块,看起来黄橙橙的,这居然是货真价实的,能值不少钱呢。

段葛兮仔细端详着这金砖,啧啧惊叹道:想不到有富豪安暗恋我的表姐,表姐现在是桃花运来了,挡也挡不住。

夏云都有点头疼。

夏云问道:葛兮,你觉得这是何人能做出来的事?

何人?

段葛兮自然知道是何人,前不久那个有钱的何人还悄悄的对段葛兮道:段二小姐,以后你去明月当铺要消息,我不给你要钱,只要你把我准备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放在夏云的房间,就算是付了银子,可好?

这有什么问题?

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赵普又对段葛兮道:还有,你帮我保密,这件事千万不要让夏云知道,我要让她自己知道,免得她以为我看上的是她的身份,实际上,我只怕也有点喜欢她。

当时段葛兮惊愕道:你不是喜欢那个海棠姑娘吗?

赵普有点无奈道:那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能说我连那海棠姑娘的面都没有见过吗?

这个赵普啊,赵普,送个胭脂水粉,布匹就好了。

还要搞出这金砖,那品味着实让人堪忧的很。

段葛兮故作努力想了很很久,也想不出来的样子。

段葛兮有点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你可知道最近有谁经常去你的院子?

夏云不假思索道:阿露去的最多,当然,不可能是阿露。

怎么不可能是阿露,就是阿露拿着赵普要讨好夏云的东西放在夏云的房间的。

这个赵普,现在段葛兮想起来还有点无力扶额的冲动。

这喜欢一个人,赵普居然是这样的做派。

段葛兮点点头道:我也觉得这不可能是阿露。

夏云疑惑道:可是我也想不到还有其他的什么人?

段葛兮道:想不到就不好想了,反正有东西拿就是了,你就安心吧,我还羡慕不过来。

段葛兮几天的心情还算不错,说话的时候语气轻快自然。

一个是因为夏家头上的乌云消散了。

还因为她终于猜测到那背后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一切的事情好像都在便往好的防线发展着。

除了她的身体。

想着自己的身体,看看这时间,只怕也快了,江人生最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江人生那边没有消息,只怕自己距离疯魔,距离走火入魔的状态也不远了吧。

高超说的那个计划,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用实行了,毕竟另辟蹊径了。

这是夏家。

夏家的消息风靡了整个京城。

自然也风靡了穆家。

比如说秋风院,最近这几天,段水云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段葛兮都落败了。

她好歹还是穆家的一个妾,虽然身份卑贱,但也搭上了穆中远这条船。

可是段葛兮呢?

随着段鹄入狱,段葛兮好像什么都不是。

段葛兮就是一个民女,可是一个民女怎么能活的那个潇洒,那么轻松惬意?

段水云的骨子里面是疯狂嫉妒着段葛兮的。

所以知道夏家崛起的消息,段水云的的心里也是十分难受的。

段葛兮最近做了那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状告吕月姝,又给夏松平缓冤屈。

段葛兮当真是一个厉害的,哪怕身子中了她的毒,也能让段水云气的抓狂。

段水云越想越气,砰地一声,段水云把手中的一个杯子砸在地上,顿时那杯子碎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