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邢阎在就好了!”白云飞嘀咕了一句。
“轰隆!”
剧烈的震动伴随着剧烈的崩塌。
整个空间最深处的三柱檀香以一种飞快的燃烧了起来。
老僧的语气一变:
“糟糕,出事了,‘冥界之门’下边有异动。”
“轰隆隆!”
一声更为剧烈的轰鸣响起,这一次连带着整个寺庙都震动了起来。
“咔嚓咔嚓”
白云飞抬头,瞳孔一缩。
支撑着这个空间的八根石柱上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祭灵台’,邪佑的封印在松动!”
老僧这一次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骇然,其中还蕴含着一丝惊怒。
朱莜咬了咬牙,拿起放在一边的暗黄色卷轴,说:
“我去阻止他们!”
中年夜游人眉头一紧,语气严肃:“你冷静一点。”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坐下!”
中年人的声音威严了起来。
已经跑到楼梯旁边的听到中年人的开始严厉的语气,脚步慢了下来。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朱莜明显有些不乐意。
“你可以去死,但是你手上的东西不能跟着你一起去送死。”
中年人的声音丝毫不客气。
“啪!”
暗黄色卷轴被‘啪’的丢到中年人的怀里,朱莜冷冷说道:
“那还给你,我自己去!”
“你!”
中年人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白云飞:???
为什么这两个人莫名其妙就吵了起来。
“你叫白云飞是吧?”
苍老的声音响起,对着白云飞说道。
“嗯?”
白云飞转头望向老僧,准备听从他的安排。
“你说的那位‘上级’是要来吗?”
“是的,上次说的时间最迟两天后到。”
“两天?”声音自语了一声,然后说道:
“需要你帮一个忙。”
白云飞顿了顿:“我还需要找我朋友!”
“你带上那个卷轴,去祭灵台,也许你的朋友就在那里!”
声音给出了回应,白云飞沉默。
他说的明显不会是邢阎,也就是说。
在祭灵台那里的很有可能是林小志。
而林小志,似乎想复活他妹妹。
等等!
白云飞心里猛地一惊,事情似乎走向了最糟糕的一面。
难不成林小志想通过向‘邪佑’许愿来复活他妹妹。
这是他和邢阎推测出来的一个最不愿意去想的选择。
很显然,白云飞的心理活动其他人并不知晓。
中年夜游人坐在地上,对着朱莜说道:“莜莜,你带着白云飞前往祭灵台。”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
朱莜背对着几人,语气有些沉闷,就像是失却的百灵。
“将这个卷轴,放到祭灵祠的核心祭坛上就可以。”
苍老的声音指示下,中年夜游人将捡起来的暗黄色卷轴递给白云飞。
“记住,一定要在核心祭坛裂开之前,将它放上去。”
苍老的声音做出叮嘱。
“如果晚了该怎么做?”
白云飞摸了摸手上沉甸甸的暗黄色羊皮卷,问道。
“如果晚了,那就能逃多远逃多远。”
“逃不了呢?”
白云飞的话语回荡在整个空间里,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说:
“如果逃不了,那就是命!”
白云飞将卷轴拿好,点了点头。
“走吧!”
朱莜冷冷说道。
白云飞:???
女孩子的心,有点不太懂。
就在两人踏上楼梯的一瞬间,低沉的声音响起。
“莜莜。”
朱莜行走的步伐停顿了一下,淡淡回了一句:
“我走了。”
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再说其他话。
中年夜游人的目光缓缓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瞳孔陷入一片污尘的漆黑。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整个地下空间只剩下低沉的梵音吟唱。
“该走了!”
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是的,该走了。”中年夜游人低声说了一句。
在整个地下空间的最内部,一个通往地底的通道缓缓打开,没有灯,也没有烛火。
漆黑一片仿若通往幽冥世界。
中年夜游人站起身来,也许是受伤过重,一时间有些踉跄,面色显得十分苍白。
其余四名夜游人跟着,走到了那通道前。
中年夜游人脚步伸出刚刚要踏下。
身形顿了顿,又缩了回来。
抬起头,声音回荡在整个地下空间。
“濯大哥,其实,我有一件事有点想不明白。”
“什么事想不明白?”
苍老的声音响起。
“他们说的,永夜司最后一任‘司命’。”
中年夜游人的目光望向中年僧人。
“怎么说。”苍老的声音十分坦然。
“也许你不清楚,但是我是知道的,‘永夜司’相关记载中,最后一任继承‘彼间无量’的是一千年前的‘少天司命’!”
“而在其后,就再也没有‘司命’了”
“是因为‘彼间无量’在一千年就已经断绝传承了?”
苍老的声音发出反问,并不惊讶中年夜游人所说的话。
“你知道。”
中年夜游人倒是惊了一惊,但是很快他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一抹恍然:
“是了,濯珏,濯旸,濯大哥,你是‘濯珏’的后代?”
苍老的声音沉默了一下,说:“可以算吧。”
中年夜游人脸上出现好奇:
“听你的说法,关于‘彼间无量’的传承似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苍老的声音说:
“也许是你们的记载不完整,当然更有可能是并没有对那段历史进行记录。”
“你的话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濯珏’那个时候,‘彼间无量’还是存在的,但是它有个缺陷。”
“什么缺陷?”
“‘不完整,‘彼间无量’的传承是不完整的,或许称之为破碎更加合适。”
苍老的声音给予了答案。
“也就是说‘彼间无量’的传承,其实依旧是存在的?”
戴眼镜的夜游人开口说了一句,他也是好奇的,毕竟这涉及到那种‘神明’的力量。
也许很难用言语来表述它的强大。
“可以说存在,也可以说不存在。”
打了个哑谜,苍老声音叹了口气:“要来不及了,走吧!”
内心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中年夜游人缓缓舒了一口气。
致于‘彼间无量’是否存在,能否继续传承下去。
那就是不能他能够关心的了。
最后的时刻,中年夜游人回头对着另外四人说道:
“这一次,就是真正的不归路了!”
几名夜游人笑了笑,站在最左侧的说道:“走吧。”
没有豪情壮志之诗,也没有胆战心惊之栗。
他们只是去要做一些他们不去做,就没人再会去做的事。
仅此而已。
......
记忆是个很麻烦的东西。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朱莜走着走着,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身形渐渐开始颤抖。
白云飞起初没有注意到,直至走出冥王大殿。
耳边忽然间传来了轻轻的抽泣声,这个抽泣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直至哽咽。
白云飞:???
“怎么了,握草,怎么哭了?”
转头看到朱莜正在不停地抹眼泪,白云飞整个人都傻掉了。
发生了什么?
“看什么看,走了!”
被发现了极为难为情的一幕,朱莜通红着眼睛,咬了咬牙。
黑色的锁链从虚空中伸出,捆绑住白云飞。
白云飞:???
这情况似曾相识啊!
悬索桥上。
一团团黑色的古怪粘液正在缓缓浮现,变成一个个有着不同面庞的晴天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