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出口,南楠就觉得自己挺自私的。
邹言平白无故被卷进一场纷争里,受了伤,还破了财,凭什么让人家不追究,不计较。
可是为了许读薇,她只能硬着头皮试试。
“这么尴尬的事,有必要让别人知道吗?”
邹言闻言笑了,弯腰凑近她,俯视着道:
“我很怕丢人,还想叮嘱你不要跟别人说呢,你会保密吧?”
邹言一直微笑着看她,直到南楠也微笑着回应,他才直起身来。
南楠抬眼看他衬衣心口位置上沾上的玫红色酱汁,指了指他说:
“这衬衫肯定洗不干净了,我赔您一件吧。”
邹言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指着自己衬衫那团玫红色说:
“洗不出来也好,留作我们相识一场的纪念,很多年后翻出来,还是个挺美的回忆。”
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邹言撩起风衣遮住了污渍的一角,这样看上去,在他衬衫心口的位置,形成了一个玫红色的心的形状。
南楠盯着那个触目惊心的红心,暗戳戳的想,若真是巧合,那月老也太勤勉了点吧。
“可惜了,我准备的礼物没有送成。将来我会准备更好的给你。”
邹言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眼神毫不避讳的跟她的视线纠缠,看得南楠心里发虚。
“邹言,那个”我跟你没什么将来可谈的。
“原来你的真名叫南楠,很好听,我喜欢。”
邹言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直接掐断了她的话,吟了句诗恭维道:
“冷翠多崖竹,孤生有石楠。”
南楠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接着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许读薇?”
南楠自认为模仿许读薇还是挺用力的,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仪态。
“如果这都看不出来,那我做律师也太不称职了吧。”邹言轻快的耸了耸肩。
“什么时候?”
“见你第一眼的时候。”邹言收起笑容,职业习惯般挺直了腰板,郑重解释道:
“25岁的人,不是这样的肌肤状态,不是这样的眼神,最重要的,”
邹言打开了和许读薇父亲许觉的聊天对话框,里面跳出一张许读薇的自拍照,缓缓的说:
“不是这个模样。”
照片里许读薇的眼神自带不可一世的嘲讽,南楠对着镜子模仿过多次都不得要领。
南楠尴尬的咬了咬嘴唇,感觉自己被架在了被告席上。
邹言正拿着一本法典对她说,你可以沉默,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太可怕了。
地上没有缝。墙上也没有缝。
这饭店美缝花了不少钱。
邹言见她已经败下阵来,胜负心也沉了下去,转而宽慰她道:
“告诉你个秘密,今天我本意也不想来相亲的。介绍人不知道,我和许读薇有共同的朋友,她的事情我略知一二。”
邹言话说了半截,给南楠留了思考的空隙。
“那在你眼里,我刚才岂不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你的生活是有多枯燥,还给我垫场、搭戏、陪着我上蹿下跳。
南楠声音慢慢弱了下去,有气无力。
“38岁以后结婚,要丁克,还有开放式关系,都是编来糊弄我的?”
邹言笑着自言自语道:“劳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