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南楠说话带着哭腔,季承冰差点脱口而出问她怎么了,怕自己漏馅,季承冰从床头柜里掏出透明胶带把嘴巴封了起来。
上善若水:【南楠,为什么哭?】
南楠吸了下鼻子,对着话筒说:“阿姨,我是一个很坏的人。很坏很坏的人。”
南楠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一听便是大哭过后样子,听得季承冰心头突突跳。
在季承冰的印象里,南楠这么坚强的人突然哭着打电话,指定是遇上了棘手的麻烦,他急的捂着额头原地团团转。
南楠吸了下鼻子,对着话筒说:“阿姨,我是一个很坏的人。很坏很坏的人。”
季承冰原地转了几圈越来越焦急,索性蹲坐在地上,攥着手机敲字。
上善若水:【楠楠当然不是坏人,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
南楠看了对方发来的字后愧疚感更重,哽咽着说:“我骗了所有人。我不值得您对我这么好。”
上善若水:【有人欺负你了?】季承冰打字时手都在颤抖。
“没有人欺负我,是我欺负人了。”南楠定睛看了微信的字,抽泣着说:
“我不想和那个家有什么瓜葛。为了脱离那个家,为了改掉名字,我把户口从清远迁了出来。迁户口真的好难啊,户口本被钱玉娇锁在保险柜里,她天天守着保险柜,我也不知道密码”
南楠越说声音越小,最终被呜咽声吞没了。
季承冰出了口气,明白南楠是又记起来清远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她有失忆症,记忆总是来回跳脱的。
上善若水:【别怕,你现在是安全的。慢慢说。】
南楠哽咽着语无伦次的说:
“我知道于磊对鸡蛋过敏只有他住院,钱玉娇才会把户口本拿出来于磊才6个月,连话都不会说我就给他喂了蛋羹”
她回忆起丁磊纯净的眼神,又崩溃大哭起来:
“他是我的弟弟,在那个家里唯一没有伤害过我的人。我是一个恶毒的人,对不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居然对一个孩子投毒我不值得您对我这么好,对不对?”
季承冰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开始敲字。
上善若水:【你没有错。】
南楠停止了哽咽,沉默了一会儿又呜咽道:
“您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能对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做出这种事,心就是黑的脏的,我瞧不起自己。即使于磊的父母打我了,我还是没办法原谅自己。”
季承冰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敲字。
上善若水:【你在担心于磊?】
“嗯,担心他会不会有后遗症,”南楠停止了呜咽,声音嘶哑着说:“即使有,我也没办法补偿他。”
上善若水:【那我替你去打听一下于磊的状况好不好?】
南楠犹豫了半晌说:“算了阿姨,您那么忙。”
季承冰笑了笑,接着打字。
上善若水:【是怕麻烦我,还是怕我打听来的结果不好,你会更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