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看辅导员做出这个蔑视的表情,心里极不舒服,出于礼貌她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不悦。
“我没时间窥探你的,”
张老师嘴角抽动的同时眉心又拧了一下,几近不屑道:
“你自己听听,母亲亡故,父亲不详,好心人资助你在大学里过着挥金如土的日子为了骗补助把自己身世写这么戏剧,你是苦情小说女主角吗?”
南楠错愕的听着辅导员说完,没等接话,对方又喷出一句让她脑浆子沸腾的话:
“要编也编的合理一点,你不是学霸吗,怎么有脸交给我这么虚假的材料?”
导员眉头蹙成一团,眉梢上调,嘴角下坠,整张脸丝毫没有平时的和善气。
南楠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透出的狰狞劲头,困惑了。
学霸也成了你揶揄我的点,是因为我着实成绩太好你无法反驳吗?
合理。南楠品了品这两个字。
世间百态本就不是“合理”字能概括全的。
身世又不是一个什么物件,能用圆规和游标卡尺测量一下来证明是否合理。
她权衡了一下,撕开伤口来证明自己的身世‘合理’,不是办不到,而是没必要。
南楠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说:“张老师,那我不申请了,您把申请书退给我。”
她伸出手,掌心微曲着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现在不是你退出申请的那么简单!你耍我玩呢!”
张老师脸上收住的表情炸了出来,手重重拍在办公桌上,眼神中充满的不屑说:
“举报你的人把信发到了院长信箱,我和系主任要因为已经审批了你的补助写情况报告,否则我们有受贿嫌疑!你明白自己正在犯一个多大的错误吗”
导员的高声并没有吓退南楠,她明白了对方生气的不是她的资料真或假,而是她这张申请书把他和他的领导扯进了说不清楚的麻烦里。
师生间也是利来利往,也是政治市场。
不是每个老师都是许费。许费只有一个。
“我没有错,申请书上写的个人情况都是事实,”
南楠冷眼打量了暴怒的张老师,缓缓道:
“至于您说的那个问题,给您行贿的不是我,即使查到我,您也没必要心虚。”
南楠其实相信张老师做工作只是粗心了点,受贿这事,他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应该没那个胆量。
可现在被摁在案板上的人是南楠,对方挥刀,南楠忍不住也想反击几下。
不为胜负,只为报复一下也好。
“我心虚?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张老师不客气的抽出信封摔到南楠面前,喝道:“我倒要看看,到底谁心虚!”
南楠垂眼,看到他手里捏着的信封里有几张照片散落下来:
南楠压低帽檐戴着口罩收了大束roseonly玫瑰,
南楠正在切那个昂贵的奶油蛋糕,
南楠背着新秀丽包和冯佳节一起在校门,
还有一张冯佳节戴着墨镜,踩在红色奥迪tt上跟南楠挥手
这一切,完美的像是精心设计好的局。
南楠看着那些照片,猛然跌进那天过生日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