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骂我!”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拿话激你!”
“你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还是松手让我掉下去吧!”
“不行不行!天台上就咱们俩人,你掉下去我就说不清楚了啊!”
于楠使劲全身力气扯住季承冰的手臂,在她闭着眼睛做好了横竖都是一死的时候,她听到了耳边季承冰吃吃的笑声。
于楠抬眼,只见季承冰站直身体把腿收了进来,笑得活像摸了电门一般,一抽一抽的。
刚才借着薄暮没看清楚,他的腿是真的长,于楠甚至有了那种他一抬腿就能够着地面的错觉。
“你是小叮当吗?真好骗啊。”季承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你有病吧?”于楠冷着脸骂道:“捉弄我能丰富你课余生活?变态!”
于楠烦躁的拂了他的手,他反而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满脸堆笑的恭维道:
“哎,我发现你头发很软呀,用什么洗发水?”
“雕牌。”于楠不耐烦的回答。
“雕牌也出山茶花味了?”季承冰用力吸了下鼻子。
于楠重新坐回栏杆旁,冲着身边那个狗屁膏药摆了摆手说:“你去忙你的吧。”
“明明是你让我跳的,我听你的话也不对啊?女人真会无理取闹,不论大小。”
狗皮膏药显然并没觉得自己碍眼,“噗通”一下坐在刚才的位置。
像是防备她跳楼似的两手咧开搭在栏杆上,像个半圆括弧一下环住于楠所在的圆心,眼睛闪烁着半明半昧的光芒。
“去忙你的!”
“我不忙。我今天就是来拯救失足少女的。”
“你才失足呢!”
“我是来拯救脚滑少女的。”
“你才狡猾呢!”于楠指了指他正在无意识抖烟灰的手指说:“你敢说不是上来抽烟的?”
听于楠这么指责,季承冰随即把手攥成拳头,咧嘴一笑说:“你说是那就必须得是,等着。”
他起身从石头缝里抠出兄弟陈其钢放在这里的蓝色南京煊赫门,又跑到于楠身边的砖头缝里抠出一个打火机,冲于楠晃了晃说:“来一根?”
于楠摇了摇头。
季承冰歪头往栏杆的方向吐了三个圆圆的烟圈,一缕烟草的香味顺着风向飘了过来。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于楠,每一个细胞都在张牙舞爪的说,快夸我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