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拉回到季承冰制造交通堵塞的时候。
于楠踟蹰在天台上,脑海里不断打转着她小时候住院的情景。
在一阵疼痛中渴醒,她强撑着红肿的眼皮,看到一向谦恭有礼的南欣叉着腰对于长胜咆哮:
“女孩怎么了?生男生女是谁决定的?你爸妈敢虐待我闺女,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老于家给点了?”
所以,她不是没得选,她可以把老于家给点了。
一想到这里,于楠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化学老师拿着粉笔戳黑板说:
物质燃烧需要具备三要素物、着火源和助燃物。
她要集齐这三要素。
夜幕黑的像绸缎,办公室的白炽灯散发出柔柔的荧光撒在天台的台阶上,俯仰之间,黑白如此分明。
她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许费高亢的声音传了过来:“进!”
无论什么时候敲门,许费总在办公室,这种时刻都有回应的感觉让于楠觉得心里暖暖的,即使挨骂也高兴。
“看看给你打多少个电话?”许费急乎乎站起来,扯着嗓子说:“打电话不接,那你这手机跟板砖有什么区别?”
于楠赶紧把静音取消了,冲着许费晃了晃手机咧嘴一笑说:“好了。”
看她眼眶哭的红肿还强颜欢笑的样子,许费那股跟火车碰头的怒气顿时就消了,转而皱着眉头问:“又欠费了吗?”
“没,我周末帮赵晓蕴辅导数学,她妈妈刚给我冲了话费。”于楠问道:“您找我什么事?”
许费扯了个椅子给于楠示意她坐,语气还是严厉地:“你先说。”
“我不想听他们摆布,”于楠捏了捏拳头,抬起头来望着许费说:“我要参加今年高考。”
听闻此话,许费喝茶的手顿了一下,嚼了嚼口里的茶叶随口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