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的夏天就是这样阴晴不定,正艳阳高照着,忽然飘过一朵乌云来抖了阵机灵,哗哗啦啦一场大雨便降了下来。
季承冰摇着脚躺在飘窗上,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手里蓝汪汪的信封,暗骂着:
“我去,到底是哪个环节操作出了问题?调剂还能给调到提前批?”
他瞪圆了眼睛瞅着眼前的录取通知书,整整半个小时,怎么看那通知书上写的都是北京xx航天学院,而不是华港大学。
“军校现在这么霸道了吗?还能强行掳人?”季承冰拧着眉头自言自语。
他正苦闷的挠头,手机小号的铃声响了起来。
为了和自己的手机号码区分,他设置了特别的铃声,一听就知道是不速之客。
季承冰不耐烦的接了起来:“喂?”
“您好,”老陈听闻是个男声愣了一下,小心的问道:“请问是季承冰家长的电话吗?我是他的班主任陈老师。”
“老班,我是季承冰。”季承冰坐起来清了清嗓子,礼貌的问:“您找我妈什么事?”
“北京那边过来提你的档案,我有事需要再和你妈确认一下,你把电话给她。”老陈熟悉又催眠的声线传了过来。
季承冰没接老陈的话茬,问道:“老班,我明明报的是华港大学,怎么会收到北京的通知书?是不是搞错了?”
“什么搞错了?”老陈被季承冰问懵了,愣愣的回答道:
“你妈那天来学校,说你咨询了在北京的舅舅后决定考军校,顺道帮你把提前批志愿给报了。你不知道?”
轰隆一声。
季承冰脸呱嗒一下拉的老长,走到厨房把电话塞到冯思蓉耳边,揣着胳膊恶狠狠盯着她说:
“我老班找你。”
冯思蓉接过电话和老陈确认了几点信息,热络的聊了几句后又关断了电话,不理会一边季承冰的冷脸。
“你改我的志愿?”季承冰夺过手机,冷冷的问。
“你自己跟小舅舅说过去北京读他的母校,欺骗军人可是犯法的,我是帮你遵守承诺。”
冯思蓉也不怵他冷脸,一边忙活着手头的点心一边说。
“冯总,这就是您改我志愿的借口?”
季承冰啪嚓把手机摔在地上,咬牙说道:
“知不知道坏我多大的事?”
“大事?你眼里还能放得下大事?”
见季承冰摔东西,冯思蓉也把手头的打蛋器甩到一边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你去华港还不是为了投奔你大舅舅?他从小惯着你,到他手底下就成废物了,我偏不让你去!”
“你”季承冰被冯思蓉改她志愿的理由狠狠噎住了。
你眼里是不是只容得下你们家炕头地底下那三五个人啊?全地球都是他们几个人拿杠杆撬着转呗?
季承冰不会发火,总觉得吵吵闹闹太难看,习惯性的给别人留台阶,养成了生气不出三秒自动泄气的习惯。
他捡起被他自己摔烂的手机,深呼吸后平静的说:
“我是在你手底下废的,不讲理的泼妇。”
冯思蓉被他激得脸都红了,拾起来打蛋器重重砸在了季承冰身上,大声嚷道:
“季承冰你这个狗儿子!”
季承冰掸了掸胸前的蛋液,捡起那个打蛋器放到冯思蓉面前,趴在厨房的小吧台上盯着冯思蓉慢悠悠说:
“我复读总行吧?华港大学我上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