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太太目光立刻看过去,她是知道的,这小儿媳妇吝啬,只有进,没有出,这些年总得攒了不少吧。
钱氏心里一阵气苦,便下意识诉委屈:“娘啊,我知道我改多出点的,可您也知道,相公不是做生意的料,这些年攒的许多私房,才进京城的时候开酒楼,赔了不少·······”
元老太太便不耐烦:“到底能出多少,总不能还比不上她吧。”
钱氏气的咬牙:“娘,我可真不必上侄女儿这样的大财主。”
元钟灵丝毫不让,笑眯眯的:“不管如何,当婶婶的总不能比侄女儿出的还少吧。”
又向元老太太说:“这人多力量大,我都出二百两了,大哥也出二百两,大姐姐出二百两,四妹妹兰儿也出二百两,二叔算四百两好了,姨娘不好越过二婶家,就出三百五十两好了,老太太算算,这都多少了?”
元老太太眼珠转着,准备算,元钟灵就在钱氏戚姨娘等气急的眼神里,说出个数来:“一共一千三百五十两呢,城外头的好田姨母要十两的话,都够买上一百三十五亩地了,老太太想想这些地每年收益有多少?”
元老太太出身低,庄田就是命根子一般,当年钟瑜这样的高门贵女嫁过去的时候,老太太当即就哭穷,让钟瑜拿自己的嫁妆钱,心甘情愿的给元家买了三百亩地的庄子,当了大地主,后来得知钟瑜嫁妆丰厚的不可想象,还后悔买的太少。
“钱氏?”她倒急了,又看戚姨娘:“你个表个态,你虽是姨娘,跟你家老爷的情分却不比旁人,你们自小青梅竹马,你能眼看着他一个当官老爷的,处处偷着穷酸,叫人看不起吗?”
戚姨娘眼圈红了:“我不敢,只是,连着大爷的二百两,我总共要出七百五十两,就是卖了我,也不够。”
元老太太一愣,这才发现元钟灵这死丫头是给她挖了个大坑,不好埋的那种,戚姨娘还真出不了这么多,当初钟瑜和离的时候,儿子把给过戚姨娘的许多首饰私房钱的,也跟她算了一遍,叫她掏了出来,果真是穷了的。
“耀祖的你就别管了,你把你和柔丫头的出了再说。”她就不信,戚姨娘这两年就没有给自己划拉点。
戚姨娘气了个仰倒,官家拉拔的那么些,今日全都得掏出来,还要倒贴。
元老太太乐呵呵的看着面前的一千多两银子,也不算白费这场心思,她留了零头,把一千两整,转手给了元昭。
得知是府里头女眷们出的,元昭不置可否,认为理所当然,全家人就该是同甘共苦。
钱氏在二房骂骂咧咧的,元水兰也跟着学了许多歪话:“这死丫头怎么这么精,我凭什么要出二百两,我才多大啊,真是气死我,二百两够我买多少衣裳首饰了,她那么大口气,叫这个出,那个出的,有本事她怎么不自己全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