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恐惧的女儿。
她也是到现在才发现,她以为可以终身依靠的丈夫,其实相当于没有,她以为遮风避雨的家,根本就不是她的家,而是太夫人这样的当权者为所欲为的地方。
她只是其中一只蝼蚁,连自己的自由都没有,女儿有可能被人伤害,她却连走出自己的院门,跑出门去求救都做不到。
太可怕了,这个平西侯府,太可怕了。
她这辈子,生育了三个儿女,到现在才认清楚自己在平西侯府的地位,她在太夫人和老太爷这些人的眼里,不值一提。
枉费从前,她还在钟瑜的面前叫嚣,羞辱人家,可钟瑜,却过的比她滋润多了,一个和离的女人,却有爹娘真心维护着,随心所欲。
她呢,她以为她什么都有,其实,什么都没有。
梁氏的眼泪一颗颗的滚落,恨自己无能,没有早做准备,才害的女儿们,担惊受怕,沦落到现在任人宰割的境地。
她在哭,钟静如看得出来,母亲这是绝望了。
她有些害怕:“娘,要不然,您想办法去求伯祖母?”
梁氏含着眼泪,悲戚地摇摇头:“就算能请的动她,与太夫人和你祖父他们反目,从今往后,咱们娘三个的日子,可怎么过?”
钟静如思及老太爷一脚恨不得踢死钟静怡的时候,那种凶恶的眼神,就忍不住胆寒,她不敢想象这种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也不说话了,甚至一个猝不及防的想法,钟静怡即使要嫁人,就嫁了好了,以后再也别回来,她就当她在那里过着富贵美满的日子就行了。
担惊受怕的日子,她真是过够了,钟静怡自己不小心被钟静娴给算计了,凭什么她要跟着钟静怡一起受折磨呢。
她如此想着,顿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
梁氏再如何伤心,钟静如也只低着头默默地陪着,就是了。
元钟灵这里,五姨母钟莹想要拿捏住大姨母钟慧的把柄,以她当时在和江家大公子有婚约的前提下,还胆大妄为地给张驸马写了情诗表白的事,去要挟她,就得要把那张钟慧分明丢掉了,却又被她捡回来,藏在自己当年闺房里的情诗找到。
白英便向元钟灵自告奋勇:“姑娘,要不然,让我去吧。”
钟莹现在在平西侯府,就是一个死人,她如何能在地方狭窄却奴仆众多的三房地界上随便出入。
元钟灵摇了摇头:“你不熟悉那边的环境,冒然行动,费时又费力,不如,借她们的手,让她们把东西主动送过来的好。”
白英不解:“姑娘,她们是谁?”
元钟灵便笑了笑:“自然是三房的夫人和姑娘们了,五姨母要挟钟慧,是为了自己生母甄老姨娘,势必就要说起从前太夫人和三房老太爷把她卖了换钱,害受尽耻辱和折磨的事,到时候,太夫人和三房的老太爷再一琢磨,这样嫁姑娘以后的风险很大,干脆就不嫁钟静怡了,她们不就白捡了咱们的便宜了,什么事也没干,就想白捡好处?”
五姨母钟莹为了生母甄老姨娘,为了报复三房老太爷,可是拼上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