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被钟静姝当着元钟灵的面了说了,顿时脸色不好看了,不服气地道:“你这死丫头,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这种事京城头那些夫人们知道的多的去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吗?”
“真的?”钟静姝根本想象不到堂堂侯夫人会有这种不堪入目的名声,传扬出来,而且贵夫人们还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刘氏生怕自己被冤枉了,就把人们都知道的事说了:“有次在兵部尚书府参加老夫人六十岁的生辰宴,这郑夫人头上戴了一根玉簪,与兵部尚书府上一位女客碰撞了一下,当即那玉簪就跌落在地上,摔成了三段儿,吓得那女客不知所措,原来那女客是一位夫人带来的娘家亲戚,与勋贵家比起来,不过是小门小户,家里是做木材生意的,她不小心碰坏了人家的玉簪,为避免难堪,被人指摘,就愿意与郑夫人悄悄私了,你知不知道这女客花了多少钱买下那根玉簪?”
元钟灵有些无语以对,她还真看不出来刘氏有说书的天分,钟静姝抿了抿嘴唇:“娘,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就是。”
刘氏哼了一声,摆出一副那女客真蠢的样子,才接着说:“赔了二百两呢!此事就算了结了,那女客也以为没什么事了,结果她回到宴席上的时候,因为神情不对,就被那位夫人问了起来,她就实话说了,那夫人一听,当即就急了,把郑夫人所在的靖南侯府的情况说了一下,直言了当的告诉她,郑夫人的那根玉簪,绝对不值这个价。”
“于是啊,这夫人也越想越气,觉得郑夫人这是故意挑中了她带来的这位姑娘来碰瓷儿的,欺负这姑娘,分明也是觉得她看着好欺负,简直欺人太甚。事后,你们猜怎么着?”
元钟灵和钟静姝自然摇头,刘氏就接着说起来:“我告诉你们,你们以后也学着点。这位夫人啊,就故意买通了郑夫人身边的一个下人,才知道这跟玉簪啊,是在一般小店里头买的,就簪头的用料看得过去,簪杆就很普通了,买的时候花了十六两。”
“这位夫人查清楚之后,气的不得了,把那位姑娘好好教训了一通之后,她也不好去找靖南侯府的郑夫人说理去,她知道靖南侯府穷啊,说了又有什么用,反正东西也要不回来了,就干脆使了个坏招儿,把郑夫人在兵部尚书老夫人寿宴上碰瓷儿的事,私底下宣扬了出去。”
“郑夫人当然要到处喊冤了,可是没人听她的,靖南侯府的人说出来的话,没人信的。再说了,赌坊的人跟的那么紧,她身上还能有这么值钱的首饰吗?不怕到家就让赌坊的人堵了?”
刘氏话说完,一副鄙视到极点的样子。
连刘氏这个略有些自卑自傲的人,都把靖南侯府的郑夫人鄙视的彻彻底底。
钟静姝可算是开了眼界了,被惊得目瞪口呆:“竟然有这样的事,怪不得,怪不得她女儿魏娉婷出门做客的时候,明明很会奉承人,说话好听,还是叫人避之不及,原来是因为这个。”
当娘的如此不尊重,女儿当然也会跟着被人瞧不起。
“谁说不是呢。”刘氏一甩手里的帕子,又叮嘱钟静姝:“所以说,你以后见了那个叫什么魏娉婷的,你也离她远一点儿,别叫她碰了瓷儿,二百两,咱家不是出不起,可拿出去做善事,还能听个声儿呢,叫他们家骗了去,多丢人。”
钟静姝自然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