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茵笑了笑,没答话。
钟静娴却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她若有这个心,还用的着太夫人吩咐她,她早就该把傅神医送到太夫人跟前去了,说到底,还是对太夫人不上心罢了。我还没有见过,对长辈这般没有孝心的晚辈。”
这话严重了。
江文茵下意识眼神往左右看了看,幸而身边站的都是贴身的丫头,便想钟静娴说:“妹妹别说了,她愿意孝顺,是她的心意,她不愿意,做长辈地若是强迫与她,也不好看,是不是?”
她又看向钟静怡:“何况,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熟悉到什么样地步,万一元表妹在傅神医那里,没有这么大面子,傅神医反过来恼了我们以势压人,反倒不好了,是不是?”
钟静怡老实点头,是在佩服这位表姐的口齿,总能有理有据说的众人无话可说。
钟静娴更是下意识符合了起来:“说的也是,我就觉得,她与傅神医其实也没有多熟悉,傅神医是什么样的人,我今在外祖家的时候,听他们也说了,傅神医现在已经是宫里的常客了,就连皇上都看重了傅神医的医术,要不是傅神医闲云野鹤之人,一个四品的太医院院使,是跑不了的。”
她说话,带着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酸味儿。
是的,四品的太医院院使,比她父亲和祖父的官职都要高,自古深受皇帝信赖的太医,也有机会以言辞,动摇皇帝的意念。
以元钟灵的身份,也是她高攀了,更别提,傅神医生的这般英俊不凡,且家资巨富,以后子孙在官场上,以傅神医的美名,定然无比顺畅,他要是娶了元钟灵,不是白白辱没了他?
钟静怡被钟静娴一句,四品的太医院院使跑不了的话,说的震惊了,忽而想到,在京城里也见到过那些在宫里做太医的大人。
出入官轿坐着,所遇的都是贵人,个个在京里头都是高门大院的住着,还都是皇亲国戚的座上宾,一点也不比那些处理政务的官员们差什么。
江文茵比钟静娴和钟静怡都想的深远,太医啊,傅神医还真是想不开,若真到了太医院里,太医院属于旁官,不参政的,只要小心不牵扯到后宫的尔虞我诈中去,便可世代保富贵,后世子孙若争气,也不比其他官员的子孙缺少机遇。
傅昔年若真看上了元钟灵,也是她的造化了。
等她们走了,钟静姝才看向元钟灵:“姐姐,大姐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难道二房那边,还没有人告诉她吗?”
元钟灵摇摇头:“或许吧。”,她头也不抬地说道:“她素来心气儿颇高,如果知道这个事,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看我们穿了半天的花儿。早就发作起来。”
钟静姝也点点头,忍不住同情地叹口气:“说的也是,不说大姐姐了,如果这事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只怕早就吓晕了,哪还有心思到处走动呢。”
元钟灵手下串花的动作一顿,她想起前世,钟静姝被刘氏这个亲娘逼迫的时候,她该有多么绝望。
祖父祖母都死了,爹也没了,弟弟也死了,娘跟疯了一样,从早到晚地对着她,抱怨着她自己多么的命苦,多么的不容易,她也一点都不懂得她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