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抬手就将一愣一愣的秋月挤到一边,扶着刘氏的胳膊就往前走:“太太,我们走,这等不长眼的奴才,回头要叫二太太罚了她才是。”
刘氏也曾被这婆子挤兑过,几次丢脸,今日见白英这样厉害,也有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她冷笑着扫了一眼这婆子,才昂着头往前走了,一边走,一边说着:“说的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打上二十板子才知道什么叫主仆尊卑。”
这婆子乃是梁氏的心腹,被刘氏和大房一个丫头这般羞辱了,顿时一张老脸火辣辣的。
她还急着要给自家太太通风报信,还得厚着脸皮跟上去:“三太太慢走,老奴这就去给太太通报。”
“不用了,这都到了。”白英说着,不顾两个门口站着的丫头大惊失色地上前拦着,抬手就是一推。
屋里头,梁氏正在哭诉自己的不容易,自己的委屈,自己的不得已,乞求大嫂韩氏看在妯娌一场的份上,千万要在太夫人面前替自己说说话,房门突然推开了。
梁氏一惊,韩氏也看了过来。
刘氏突如其来,梁氏和韩氏还没怎么样,自己先是一愣,面对二人两双眼睛的打量,自己先怯了。
梁氏眼圈红肿,发丝蓬乱,簪环歪斜,看起来可怜的不得了,可她这样的可怜却不想叫刘氏看见,忙站起来:“三弟妹怎么来了?谁叫你来的?”
韩氏皱了眉头,忙拉了她的手,对不安的刘氏和气地说道:“三弟妹也是担心你二嫂,过来看看的吗?”
韩氏一向对刘氏留着面子情,刘氏面对对她总是不假辞色的梁氏,对韩氏便觉得亲近,忙说:“是啊,我在那边都听说了,二哥说要休了二嫂呢,天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她说着,便在白英的服侍下,就在梁氏旁边坐下了。
她不顾梁氏又惊又怒的面容,说着自认为是替梁氏着想的话:“二嫂,你说二哥他怎么能这样呢,你替他生儿育女的这么多年了,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他也不能说出休妻的话来,您说是不是?”
梁氏一张脸都绿了,平时就知道这刘氏没脑子,不会说话,今天一次次的说休妻,她就是故意的,她干巴巴地怼了刘氏一句:“没有休妻,你听谁说的。”
夫妻两个吵嘴是一回事,传出去叫人笑话她,是另一回事,梁氏还是要面子的。
刘氏却叹口气,不顾韩氏脸上表情不自然,用着同情的眼神,看着梁氏:“你不知道吗?府里头的下人全都传遍了。”
刘氏一再对梁氏的伤口捅刀子,放在平时,梁氏早怒了,可是昨天和今天,面对来自娘家和婆子两方面逼迫的压力,她哭的眼睛都要瞎了。
听着刘氏的话,她悲从中来,又转头冲韩哭道:“大嫂,你听听,你听听,这叫我还怎么活啊,我死了算了,只可怜我生的三个孩子,将来可都成了没有娘的可怜孩子了,呜呜呜。”
她拿帕子捂着脸,哭的悲悲戚戚,看起来好不凄惨。
刘氏看得呆了,她以为就是他们简单的吵嘴而已,可看梁氏哭成这样,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难不成,二老爷是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