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琀听着,也不禁心里打鼓。
谢允之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去年才开始在京城长住,她们对他十九年前的事情都不知道。
因他名义上是姑祖父顾大将军对外宣称的——故人之子,一直带在身边教导,母后曾密信给他,询问他当年是怎么找到谢允之的,竟这样巧合。
姑祖父回信说道,当年他带着一队飞骑,路过堇州府一个村子的时候,看到村口围着许多,似在喧闹,他只当是村人因什么事在闹矛盾,去看一眼,却发现在众人围绕中,一个破旧的篮子里,放着一个裹着粗布襁褓的小婴儿,烧的脸颊通红,哇哇大哭。
有两家人正在互相推诿什么,问了才知。
这两家,一户是生不出儿子的,见着婴儿是男孩,便想抱回去,一户是村中两个老人,也想抱个孩子养大了将来好给自己养老,本来争个不休,都要吵起来,然后发现孩子病着,就都不想要了。
穷人生不起病,何况这么小的孩子,万一花尽了积蓄治好了这一回,以后要还是养不大呢,不是白花钱?
众人围观,这是在议论着这孩子怎么处理。
姑祖父见了这孩子,可怜他出生就别认抛弃,便叫属下抱了他到镇上看大夫,后来的事情,她母后也调查清楚了。
想到这里,便谢琀,也对顾家逝去的姑祖母有几分不舒服,姑祖母当谢允之是姑祖父在外头女人生的,送了回来,叫她养着,闹个不休不说,还要刻薄这孩子,一个粗使下人照顾着,饭都不给,读书也是自己偷着学的。
顾家有些根儿上坏的小子,还背地里欺负他,谢允之才在四岁的时候就学着拿起木棍,要学武。
谢琀越想,心里越难过,堂堂龙子凤孙,沦落如此境地,她心里暗暗叹气,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只希望能够多多的补偿他。
谢琀如此想着,便忍不住在皇后面前替谢允之说话:“母后,允之现在已经二十岁了,这男子大多数在十四五岁的时候,便情窦初开,眼睛就往姑娘们身上看,儿臣想着,允之或许,也没有例外,不然,他为何不愿意听您的话呢。”
谢允之才找了回来,虽名为嫡长子,看似继承大统,天经地义,可到底没有自小在母后的膝下成长过,他与母后没有经历过母子天伦之乐,缺少感情,他怎么敢违逆母后的话呢。
这事要是搁在四皇子谢闵行的身上,早就千恩万谢的随燕妃娘娘安排了,谢允之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告诉母后,他的婚事,他早有安排,这才让母后生了气。
京城世家的千金小姐们,略说的上,名册系数都登记在册,由着他挑选,结果他就第一次看了一眼,好像在找什么,见没有,随手就丢开了,还叫母后不要操心。
这分明就是心里有人了吧。
王皇后这会儿也想到这里来,眉头紧皱:“可千万不要是外头那些不清白的女人。”
她说着,便拉着女儿的手,细细说道:“他十三岁以后就长期驻扎的余州府,你也是知道的,穷的什么似的,那里还提倡寡妇再嫁呢,地方穷不说,余州府边境之地,还有一处煤山是自古数百年的流放之地,那些犯下罪孽被流放的人,在那里挣扎活了下来,繁衍子嗣,总能生出几个貌美的吧,万一,是这些女人,我。”
王皇后想着,眼神就冰冷了下来:“我早问过你姑祖父了,允之在余州府的时候,并没有成亲,允之却看起来心里有人,他不跟我说,一定是这女人身份背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