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也没办法,催促了一声:“那你们可要尽快。”说着,便去了。
等人一走,杨婆子就忍不住发牢骚:“咱们可真是倒霉,消消停停的日子过着,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个瘟神,自来了第一天,就挑吃挑穿的不消停,这三姑娘她也不想想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还有完没完?”
杨庄头心里也不高兴:“可我们能怎么办,她是主,我们是仆,她就是叫我们跪下,我们也不能站着。”
杨婆子听着,越发心里憋屈,事是这么个事儿,可是,她心里就是不服,因此嘴上嘟囔着:“我们一家子是奴才,可我们是侯爷的奴才,又不是她三房的奴才。”
杨庄头没好气地说她一句:“你当我不知道,可人家是一家子,要是真有个什么事,侯爷难道还能为了我们,去得罪他兄弟不成?”
杨婆子神情一僵,无话可说了,她这几个月对三姑娘钟静怡也是客客气气、卑躬屈膝的,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是主,却与主无二。
她只能忍下心里的不高兴,与自家男人商议起正事来:“那眼下这件事该怎么办?平时她挑吃挑穿的闹,我们都由着她。可这次却不是小事,她说丢的是一根翡翠簪子,她那样身份的姑娘,听说三房老爷们都是做大生意的,只怕这簪子也十分精贵,不是个小数目,赵老三家一定拿不出来,到时候,真的要把赵春兰送到衙门里去坐牢吗?”
赵春兰今年十七岁,还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家,这事要是弄不清楚,是要害死她的。
杨庄头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这就是她的命了。”
说到底,这件事跟他们家没关系,赵春兰是死是活,跟他们杨家没关系,他们能做的,就是发自内心的同情一下而已,还能怎么办?
一进的院子设有理事的明厅,杨庄头先来了,随后杨婆子带来了失魂落魄的赵家母女。
钟静怡高高在上地坐着,看着地上跪着求她的赵勇媳妇,翻一个白眼:“你别跪我,也别在我跟前哭,我听着这哭声心里就不舒服,今天这事也不难,你们把东西还给我就是了,我这人心胸开阔,不是那等小鸡肚肠的人,东西还给我,我就不再追究赵春兰的偷盗之罪了,你们可别不知足。”
赵勇媳妇抹着泪,枯瘦的脸上,都是被辛苦的岁月刻下来的皱纹,眼神早已经肿了:“姑娘,真的是求求你了,我家春兰的性子,我知道,她绝对不会偷您的东西的,不会的,这可是坏了名声的死罪啊,她怎么敢呢,求姑娘您再想想,是不是掉到哪里去了?”
钟静怡心烦,便怒瞪着赵勇媳妇:“我都跟你们说过了,东西不是我掉的,是你家女儿偷的,你还来跟我胡搅蛮缠,你以为你跟我胡搅蛮缠,我就拿你们没有办法,只能放过你女儿这个小偷了?”
赵勇媳妇见她发怒,顿时诚惶诚恐起来:“我不敢,我没有这样想。”
“那就叫你女儿把我的东西还回来,要是东西还不回来,不管你们家是卖儿卖女的,还是卖房卖地的,原样儿赔我一个,就是了。”钟静怡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