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我这堂表妹到底欠了你家多少钱?”
妇人见着来个一个正正经经一瞧就是千金闺秀的姑娘,便知道自己的账能要到了,忍不住感激:“敢问姑娘是?”
元钟灵淡淡笑着:“我母亲是平西侯老侯爷嫡亲的女儿,我虽母亲寄居在外祖父家中。”
这一瞬,妇人心里已经拐了几个弯儿,眼前这个姑娘才是平西侯嫡亲女儿的女儿,是嫡亲的外孙女儿,身边这个欠债不还还理直气壮的姑娘,是平西侯府同父异母继母生下的兄弟的孙女儿,这可差得远了。
不要脸,盯着平西侯府的名义在外头肇祸,还得叫正经平西侯府的亲人出来给她解决麻烦。
眼前姑娘也是被牵连的,无妄之灾,谁家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只是,到底她家业微薄,不敢充大方:“一共是二十一两六钱银子,我们家业小,赚的都是些零头,不敢抹掉的太多,姑娘还我二十一两五钱吧。”
元钟灵摇摇头:“你也不容易,今日还耽误了你一天的生意,该多少,就得还多少?”
她往身边瞧。
白芍适时上前,拿出荷包里的银子结账。
众围观的人瞧的清清楚楚,那真的是银子。
小镇周围都是乡村,花用的都是以铜板为主,只有镇上一些乡绅富户,买东西才会用得上银子,作为在镇子上坐了十来年生意的妇人,她布庄里确实有一些好东西,那都是京城那些绸缎庄子筛选下来不要的花样,才会低价近一些,在这里卖一卖。
这样的东西,在这里,却都是精贵的好东西了,钟静怡这才在这里拿了许多,做衣裳的,赏人的。
见她果真还了钱,妇人和她家展柜的感激不尽的对她连连道谢。
元钟灵惭愧地受了。
如此这样,外头有眼尖的人,立刻也嚷嚷了起来。
原来还有饭馆的,点心铺子的,胭脂铺子的等等,钟静怡都在里头赊了账。
元钟灵也是惊呆了,这人怎么就这的不安分,在田庄上处处都是黄土地,所见之人皆是普通老百姓,村庄上的女孩就是再爱漂亮,为避免口舌是非,顶多在头上戴一两朵布头做的绒花,就钟静怡涂脂抹粉,打扮的光鲜亮丽,是为什么?
钟静怡在庄子上,果然还是过得很滋润。
她心里想着,眼前这一涌上来要账的,也得解决,给了布庄妇人二两银子,借用她家的地方,将钟静怡欠下的账全都结算了,好了大半个时辰,元钟灵的手里是一摞借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