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慌张张地抬起头,看着一院子的奴婢婆子都惊讶地看着她,又看着钟静姝震惊的眼神,她吓得脑子一片空白。
“秋雨,怎么是你?”钟静姝做梦都想不到,刚才在看到小霞的时候,她猜了半天,到底是谁叫人在她身边偷听的,她觉得是三房的人,结果,冒出来的人是母亲身边的。
元钟灵也不对秋雨如何,到底是舅母身边的心腹之人,才派到钟静姝身边服侍的,不光她处置不好,就是钟静姝处置了,刘氏只怕也要埋怨。
“妹妹,这是舅母的人,不若把人给舅母送回去,由舅母处置最为妥当了。”她说。
钟静姝心里寒凉一片,她想不到背叛她的人,会出自母亲的身边,而母亲肯定不会要害她,那就是别的人,买通了秋雨?那会是谁?
她不甘心:“姐姐,我想知道是谁叫她这样做的?”
元钟灵就笑了笑:“那也行,你问问。”
秋雨听的是钟静姝问话,顿时就喊起冤来:“姑娘,姑娘,奴婢冤枉啊,奴婢昨晚上惦记着姑娘,怕您晚上因为头一次与别人一起睡,会睡不安稳,就斗胆半夜到姑娘窗前往里看了看,可没想到,被人当个贼抓了,呜呜,姑娘,你可要替奴婢做主啊,我是奶奶跟前的人,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钟静姝脸色不好看,她还没问话,这秋雨就没头没脑地喊冤了:“晚上有金雀在值夜,最妥当不过了,何用你半夜的爬窗根儿,你老实说,昨晚上你到底做什么的?”
秋雨哭着:“奴婢就是担心姑娘啊,您先想想呀,您这是在抓贼呢,不若您现在奴婢的身上搜查搜查,如果奴婢身上没有您丢的东西,不就可以证明奴婢是清白的了,姑娘,求您还给奴婢一个清白吧,奴婢对您是真心真意的呀。”
元钟灵笑起来:“果然是个聪慧的丫头,能举一反三呢。”
钟静姝脸上难看了,她还要听一个奴婢的话,绑着她洗清清白?她到底知不知道她们叫这些人站了一院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姐姐。”她求助的眼神看向元钟灵。
元钟灵点点头:“那就如你所愿吧。”
她看了白芍一眼,白芍会意,示意金雀金桂亲自去搜。
秋雨放了心,脸上的神情都舒缓了下来。
结果,她没发现,白芍不光让金雀和金桂搜她的身,还指挥了两个婆子去秋雨住的屋子里:“有可疑,都带来给姑娘们看。”
秋雨一惊,随即放下心来,她得了的东西,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才不会留在四个人住的屋子里。
那边婆子们空手回来,这边金雀和金桂也搜完了身。
秋雨松了口气,就含泪诉起冤屈来,她说:“果真什么都没有的,姑娘,奴婢冤枉啊,您不知道,奴婢这一夜过的多难受,浑身都疼,奴婢跟着奶奶的时候,何曾吃过这种苦头。”
这竟是拿着刘氏当“尚方宝剑”呢,钟静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丫头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她面前拿乔。
金雀看着秋雨的眼神,全都是鄙视,就将手里的一样东西给了钟静姝看:“姑娘,从她头发里找到一对碧玉耳塞。”
钟静姝一愣,院儿里头齐刷刷站着的奴婢们,也不由伸长脖子看金雀的手,果然看到在她白皙的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对黄豆大小的碧玉耳塞。
钟静姝不认得:“这是我的?”她不记得了,她有这样一副看起来很不怎样的耳塞,就是身边的丫头,也不大将这些看在眼里,她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