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蜷缩在一起的徐薇又赶着喊:何亦辰,你别走。
徐薇挣扎着从被褥里出来,只听得咚的一声,开着的门霎时间合上。
女人哭丧着张脸,你好歹给我把领带解了。
这一晚,徐薇想了许多办法,靠着床边的玻璃窗磨,可磨了近半小时,光滑的领带连毛球也没有起一个。
又在房间里收罗锋利的钝器,但最终无功而返。
徐薇累了,躲在床上大喘气,睁大双眼看着身边的那面白墙,暗暗决定等她自由了,早晚把这笔账跟何亦辰算了。
到时候就把这条领带剪成两段,一段绑手,另一段绑脚,再给他几个耳刮子,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徐薇想象着何亦辰跪着嗷嗷叫的样子,竟不由得笑出声。
还在书房跟何亦辰汇报工作的刘秘书,突然听到徐薇的狂笑声,一颗心不由揪紧。
连着看了何亦辰数眼才壮着胆子道:先生,你要不要去看看少夫人?
这时而哭时而笑,想必是受了极大的刺激,照他们这个折腾法下去,刘秘书是真的担心徐薇受不住。
迟迟没有听到回答,又忍不住相劝,少夫人她就是孩子心性,之所以闹得这么厉害,其实就是想引起你注意。
搜肠刮肚,刘秘书已经将自己能想到美好又不失偏颇的说法都说了。
而何亦辰却依旧稳坐泰山。
你很闲是吧?
什么?刘秘书一脸迷糊。
男人深邃的眼散发出一道凌厉之光,轻抿薄唇,看来你俩关系不错。
闻言,刘秘书脸色大变,冷汗直流,垂下眸看着地板,没,没有的事。
早知道会引得先生动怒,他就不要开口了。
这下好了,没能帮得了少夫人,还遭到先生怀疑。
怀疑?
刘秘书听别人说过他的前任便是多嘴,最后被先生扣上工作不负责让公司遭受重大损失的帽子被辞退的。
他可不想步那人的后尘,赶在何亦辰开口前表示心意,我也就是替先生给少夫人送过几次饭,开过几次车,我们连话都没怎么讲的。
见何亦辰眸色变深,又加快语速,先生若是不喜欢我跟少夫人讲话,下次我便不再开口。
滚!
冷冷的一声,站得笔直的刘秘书霎时间如一阵风溜走。
女人的狂笑声持续了十分钟,终于消退。
只是坐在书房里的何亦辰却再难静心,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一哭二闹。
作,是真的作。
换作平日他早就女人扔出去了,而今他竟有那么丝丝期待。
索性合上身前的笔记本,径直去客房。
睡得迷迷糊糊的徐薇突然听见门响,连忙爬起,见着男人过来,双手举高,何亦辰,这领带勒得我好疼,感觉手都快断了。
她故意扭了扭白皙的手,让他看到更多的红,若是因此我的手废了,以后就得你伺候我了。你那么优秀,要做的事还很多,总不能让你把余生都浪费在我这个没有用的人身上。
低吟的嗓音没有想当然的悲戚,听起来却更像是在吟唱小曲。
何亦辰目不斜视地看着做作的她,疼得手都快断了?
嗯。徐薇愣愣地望着,眨巴了下眼睛,跟着晶莹的泪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