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白的灯光照得她巴掌大的小脸盈盈发亮,黑亮的眸子散发出焦灼之光,粉色如果冻般的唇半张着散发出淡淡的薄荷香。
看着女人焦急的样子,何亦辰长叹了口气。
他没说你的坏话。
闻言,徐薇脸色刹时间变得绯红,感觉像是被人拔掉了外衣赤果果地站着。
小跑着跟上何亦辰,急切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你
男人停住脚,垂眸看着跟前的小女人,担心我什么?
她的眼睫颤颤,眼波流转,说话低如虫蚁,我,我担心你被他蛊惑了。
说实话!何亦辰眸色变暗。
徐薇心猛烈一跳再顾不得,我怕你生我的气,我怕你以后再不理我了!
一声轻嗤,男人猛敲她额实。
她皱起额,你干嘛又打我?
脑子不灵光,得多敲打敲打。
徐薇刚要说话却被他抢了个先,不要以为我生气了,你就不用再履行四个月的合约期。
啊?徐薇错愕地看着他,是真没料到何亦辰竟然会想到这个。
原来他只是因为自己还有四个月的合约期才特意从棋城赶来救她,这一刻慌张的一颗心平静下来。
徐薇和何亦辰到的时候,医生正在给毛丹换药。
鲜红的纱布取下,露出面目狰狞的腿,医生只轻轻触碰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毛丹便疼得大叫。
豆大的汗珠滚滚下流,滴进了他满是汗渍的病号服,新的水晕在领角化开。
黝黑的皮肤下是藏不住的病态,薄如蝉翼的乌唇浮起一层白。
随着他每叫一声,徐薇的眉头便蹙得更紧一分。
直到医生放下手中的镊子,躺在床上的毛丹长吁一口气,她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毛丹。
徐小姐,何总,谢谢你们。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眼底布满猩红。
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徐薇又看了眼额头布满大汗的男人,项目部那边已经通知了你的家人,顺利的话应该今天下午便能到。
不经意间眸光落在男人的左腿上,徐薇极力压制着心底的不适,强作镇定地道:我问过医生了,只要你好好配合,这条腿还能好起来。
只是需要多少时间,还能不能跟正常人一样走路,她都不敢再说。
我们知道你家中还有个年幼的孩子,家里的开销也全靠你一个人支撑着。你很担心她们。何亦辰转头看向身旁站着的徐薇,现在,你所焦虑的那些,我们都可以帮你解决,你唯一所需要做的便是待在这里安心养病。
毛丹惊讶不已,片刻后才回过神。
但是这样会不会给你们添加许多困扰?
他们并不欠他的,在矿山做事也是受奇达五金所聘,即便要走索赔,要鉴定工伤,那也都是奇达五金的事,跟徐薇和何亦辰无关。
他不该这样没有原则的接受别人的好,但是如今这情形,他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