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形非常清晰，唇边隐隐的胡须有一种挑逗的意味……顾清朗任凭自己胡思乱想，一下子碰到了费木的目光，费木发现她在偷偷看他了，竟然盯住了她，顾清朗一下子紧张到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月光下，寂静的街道，逼仄的车内，距离如此近的两个人，实在是太暧昧的场景了，偶像剧里这时候该有套路般的热吻了吧？配上激荡的灵魂背景乐，两个人终于突破了所有的重围，深深地陷入到对方的深情里——不，这不是偶像剧，现实如此无趣乏味，两个人挤在一起看月亮，然后……继续看月亮。

期待的一切都没发生，意外也没发生，唯一的一点突破只是刚才在自己爆笑不止的时候，费木轻轻地伸出了手，这个动作看来并不代表什么，如果按照目前的情况推测来看，握手的动作，大概是“别笑了”的暗示。

就像一个顽童在吱哇乱叫，吵得令人头疼，无奈的大人会伸手摸一摸他的头，示意他不要再闹腾了——应该就是这样的类似意思。

要不，求婚吧？

这么好的夜，这么好的月亮，这么好的环境，这么好的时机，豁出去算了？

像莫妮卡一样，勇敢地跟钱德勒求婚，或者开个玩笑，探探他的意图，像个瘪三一样，玩“愚人节套路”？

——呀，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好，谢谢你陪我看月亮，我小时候发誓，未来谁陪我看月亮我就会嫁给谁——哈哈哈哈哈，怎么？害怕了？——逗你的，别当真哈哈哈哈。

顾清朗此刻在大脑里已经出演了一幕小戏剧，真心或是假意，其实要看对方的态度，如果他毫无此意，哈哈哈一笑就过去了，谁会当真？如果他欣然接受，甚至欣喜若狂，岂不是完成了花好月圆下的人生理想？一切都可以用’哈哈哈哈‘这个万能句式来解决啊，顾清朗！

顾清朗此刻在大脑里已经出演了一幕小戏剧，真心或是假意，其实要看对方的态度，如果他毫无此意，哈哈哈一笑就过去了，谁会当真？如果他欣然接受，甚至欣喜若狂，岂不是完成了花好月圆下的人生理想？一切都可以用哈哈哈哈这个万能句式来解决啊，顾清朗！

好吧，干脆求婚吧。

顾清朗主意打定，即将开始求婚的时候，费木似乎意识到有什么要发生，他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是她的错觉吗？他在笑？

顾清朗努力镇定了一下情绪，在费木温柔眼神和笑容的“鼓励”下，她开始准备开场词了。

“嗯……”顾清朗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费木忽然先开口了。

“走吧，送你回去。”

“？？？”后面一连串的柔情加一万句的甜蜜以及无法预计的心动，此时此刻在费木的话语里宣告流产，夭折，结束。

一路上，回去路上，顾清朗再也没说一句话，费木也没说话，甚至没开该死的电台广播，一路静悄悄，像是移动的坟场一般冷漠，安静，死寂，静灭，

彻底败下阵来了。

顾清朗跃跃欲试的野心，在费木悄无声息的蔑视里，消失得荡然无存。

还能说什么？完全是无fu，ck可说。

如果尼雅和陆漫在场，她们也会输个口服心服吧。

失败了，彻底失败，顾清朗由衷地认识到自己对男人毫无办法，对爱情束手无策，对未来彻底绝望。

也许主动自己就是一个该死的母胎一生solo吧，永远都没有人愿意光顾的残次品，毫无任何竞争力的歹势人群，好运永远找不到的悲情角落，令人厌恶的倒霉人。

禁不住冷笑了一下，内心的嘲讽一波一波袭来，不用等人来羞辱了，自己已然把自己嘲笑了个天翻地覆。

很快就到了小区，开到顾清朗的楼下，顾清朗一言未发，甚至连看都没看费木一眼，低声说了句谢谢，拉开车门，下车准备离开。

“等一下。“费木喊住了她。

顾清朗停住，却没动。

“你怎么了？“

“没什么。”

“感觉你好像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