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tony的生日快到了，她发誓要叠九百九十九个千纸鹤给他庆生的，本来还苦恼时间不够用，没想到老天爷都可算有充裕的时间完成，她巴不得汽车能晚点儿修好呢！

等了大半天，在师傅成功发动引擎后，陆漫终陆松了口气。

结账的时候，顾清朗还想还价来着，被陆漫及时制止了。

她已经精疲力尽，不愿再浪费无谓的时间。

回去的路上，汽车内的气氛格外压抑，大家都各做各的事，仿佛把不同时空的人拼凑在一起，毫无和谐感。

顾清朗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跟着音乐一边哼唱一边摇摆，高兴了，还拉拉陆漫的小手，想让她也参与进来。

陆漫哪儿有他这样的好心情，她更担心女儿和婆婆之间的不愉快，所以不时偷瞄一眼后视镜，见两人之间完全没沟通，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哎，你看，这不晓晓同学吗？”顾清朗突然很兴奋地摇了摇陆漫的肩膀。

陆漫愣了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那辆白色奥迪就在他们前面。

顾清朗突然按了几下喇叭，陆漫吓了一跳，赶紧摁住他的手。

“你干嘛呢！”她瞪顾清朗一眼，“就不能专心开车吗？”

“给他们打个招呼呀！”顾清朗完全没有注意到陆漫越发阴郁的脸色。

陆漫自然气得不行，要没他们同学在那撺掇，今天他们家也不至陆变成现在这样的气氛。

可当着老人和孩子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只能憋口气，怏怏地问：“你不是不喜欢社交吗？怎么这时候来劲了？”

“那同学他爸懂点儿修车技术！这万一下回要是车坏了，说不定还能找他爸帮忙呢！”顾清朗笑得很得意，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小聪明。

陆漫心想坏了，回头一看，果然，顾晓晓千纸鹤也不叠了，手上的半只也揉成了一团废纸。

“别开这种玩笑！”陆漫打起圆场，“修车还是得找专业人士！”

见顾清朗有反驳的趋势，她赶紧拿出一块点心，塞进顾清朗嘴里，“最后一块，你吃了吧！”

被打岔的顾清朗也忘了刚才的议题，大口大口嚼起点心来。

一到家，顾晓晓便把自己锁进屋子里，白玉兰也破天荒没有立刻动手做晚饭，而是坐在餐桌边，看着自己的手工帐发呆。

陆漫有些担心白玉兰的状态，伸手捅了捅顾清朗的胳膊。

“你看妈，是不是心情不好？”

顾清朗快速抬头看了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手机上。

“你多心了吧！她经常这样！人老了嘛，总爱发点儿神……”

“别瞎说！”陆漫狠狠捶了一把顾清朗。

“哎，我突然觉得好累啊……”顾清朗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嘴巴也因为打呵欠变成圆弧形，“今天开了一天的车，都没怎么休息！我先去睡会儿，吃饭再叫我！”

“顾清朗！你……”没等陆漫把话说完，顾清朗就已经进了卧室。

陆漫暗暗叹口气，只能硬着头皮走到白玉兰身边，轻声问道：“妈，你没事吧？”

白玉兰抬起头，沉沉叹了口气：“漫儿，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很讨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