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一掌推开他，没好气道：“我说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此时此刻，她实在没心情跟顾清朗解释来龙去脉。

“切，狗咬吕洞宾！”顾清朗撇撇嘴，慢悠悠地走开了。

一本便签纸写完，陆漫没敢耽搁，又拿出厚厚的白纸，写了几个字之后干脆将整张纸塞进门缝。

这是她和女儿在一年前的约定，如果谁把对方弄得很生气很生气，就用这种方法，在白纸上写满道歉的话，直到被原谅为止。

虽说陆漫没有惹晓晓生气，可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寄希望陆此。

终陆，门开了。

陆漫暗松口气，赶紧站了起来。

因为蹲得太久，她有些眼花，差点儿没摔倒，好在反应快，及时扶住了墙。

顾晓晓一言不发，转身又坐回到地上，望着烧掉一半的东西发呆。

被塞了一屋子纸，房间也显得更乱了。

陆漫麻利地收拾好，又看了看tony的周边，略微迟疑了下，还是慢慢整理了起来。

“晓晓啊，你花了很多心血才收集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能乱扔呢？”陆漫一边收拾，一边笑着埋怨。

“这，这些我都不要了！”晓晓声色沙哑，蹦出的每一个字都抖得十分厉害。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tony了？”陆漫叠好手里的东西，一屁股坐到女儿身边。

顾晓晓没有回答，把身体蜷缩得更紧。

“要是tony看到你把他的照片都扔了，那该多伤心啊……”

“妈，你不是一直反对我追星吗？”顾晓晓冷冷地打断她的话，“现在不正好如了你的愿？”

陆漫搂住晓晓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妈是反对你不分时间场合，随时关注tony的消息，可并没有反对你喜欢这个偶像呀？等你考上高中，妈不是还答应陪你去看他的演唱会吗？”

“没这个可能了！”顾晓晓冷笑，“我考不上的！”

“晓晓……”

“你心里不也清楚吗？我根本就不是块学习的料！为什么非要我考高中呢？我不喜欢上学！不喜欢整天做题！也不喜欢跟那些只会攀比成绩的人待在一起……”

顾晓晓越说越激动，全身不断地颤抖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拽住陆漫的胳膊，满怀期望地说道：“妈，我想去读职业学校……下学期你就让我转学，好吗？”

陆漫深吸口气，反拖住女儿的肩膀，一脸认真地问：“好，我问你，你以后想学什么？长大了想干什么？”

顾晓晓愣了愣，咬着嘴唇没说话。

“晓晓，我知道你在学校受了委屈……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逃避现实！”陆漫盯着晓晓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你要我怎么办？”顾晓晓甩开她的手，“我这么没用，继续学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妈，我不想上高中，也不可能考得上的……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我……”

顾晓晓思维似乎陷入混乱之中，舌头竟有些打结，惊慌中再次抽泣起来。

陆漫轻叹口气，强行将她搂进怀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捋着她的头发。

就这么反反复复折腾到大半夜，顾晓晓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