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穿开裆裤就喜欢你,你知道吗?”
顾清朗又被吓到,几乎无法呼吸,惊恐地看着宋明朗。
“你看,假话你也当真,你看懂过我?”
“没必要为了证明我愚蠢,拿我的短板调侃吧?”
“什么是你的短板?”
“没什么。你好好开车,别说了。“顾清朗生气地沉默了。
宋明朗果然好久没说话,车一直静静开着,窗外灯火通明,人潮攒动,一片热闹。
顾清朗刚才猛然被宋明朗开玩笑版“表白”,吓得大脑几度空白,如同坐过山车般的感觉,血压升腾,心脏骤停,宋明朗怎么敢这样对待她,实在是太可恨。
“人都太盲信自己的感受,你也一样,不是吗?”
“什么?”
“比如说,当一个人谎话连篇,只是面不改色,行云流水,措辞无误,大家都会惯性经验判断,他说的是真的。”
“……”
“偶尔说了一次真话,因为羞涩而磕磕巴巴,全世界都会以为他说谎。”
“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希望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要去盲目判断真假,因为那未必是正确的。”
“你在嘲笑我的判断力?那好,以后你说的话,我默认都是假的,反正你那么喜欢开玩笑。”
“好,坚定你的判断力,坚守住你的默认,反正你那么自信,世界倒是突然变得简单起来了。”
顾清朗感觉到宋明朗的言语之间充满了浓重的敌意,又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俩人对着笑到腹肌断裂,为什么忽然之间天地变色,宋明朗变成这样一幅不阴不阳的鬼样子?
“马铃薯小姐,你太没幽默感了。”宋明朗忽而说了一句。
“把你这些幽默感收起来,留着把妹用吧——你要是再继续阴阳怪气对我,我下车好了。“
“下车?为什么?”
“原本高高兴兴一起去吃饭,干嘛忽然之间变脸?我哪里说错或者做错了?”
“看,你又经验主义作祟,首先,我只是说了几句没那么可笑的话,你就判断我阴阳怪气。”
“那你呢?经验主义?你才是定义狂魔吧,什么叫我盲目我自信我经验主义?”
“我说从小喜欢你,让你那么愤怒吗?”宋明朗没有接茬,倒是忽然把话题又转到这里。
“你自己都说了是假的,为什么拿这种事情来嘲笑我呢?“
“我说了‘这句话是假的’令你生气,还是我说‘从小喜欢你’这句话本身让你生气?”
顾清朗说:“这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天壤之别。”
“马铃薯小姐,你太美幽默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