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可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只要她没有表白出口，其实都是可进可退的，要不？跟他联系一下？

未尝不可。

理由一大堆——

1，好久不见，问候一下，最近好吗？

2，上次生病，多谢你的关心和照顾，表达谢意。

3，最近不忙，大家约个吃饭或者一起看个演出？

4，听说最近你们公司流感蔓延，现在情况如何？你没中招吧？

…

任何一个借口，都能够让自己理所当然又一切自然地去联络他吧？这没什么，之前如此紧张，如此介意，也不过是因为心里有鬼，如今把心内的鬼拎出来赶走，状若明朗又无心，其实又何妨呢？

大不了他正在忙，改天再联系好了。

最多他不接电话，难道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接电话？她又不是保险推销员，也不是瘟疫，更没骚扰或得罪过他，

脑一热，顾清朗抓起电话，顺手就拨了出去。

铃声响起，1234……虽然给自己铺垫了不少安慰，等待铃声中断，电话被接起的过顾居然心跳若狂，几乎无法呼吸。

甚至有点后悔，暗中祈祷拨错号码，或者对方千万不要接起好了。

此刻是晚上10点钟，莫名其妙打电话过去，又没什么天大的要闻，算是不礼貌吧？

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一闭，心一横，顺从天意吧。

“喂？“费木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顾清朗顿时屏住呼吸，成为僵尸。

响了七八次铃声之后，费木接起了电话，非常熟悉的低沉的嗓音，宛如失散多年一直苦苦期盼的福音般，让顾清朗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喂？请问是哪位？”

顾清朗虽然激动得无法呼吸，却理智地意识到：费木竟然没有存自己的电话号码。

这有点太意外，也太失望，滚烫的心一下子冷却成冻猪油。

狼狈不堪，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还要自报家门。

费木恍悟：“是你？啊。”

是我。呵呵呵——顾清朗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一百万个后悔自己不该打这个电话，也明白了百分之90被拒绝都是保守说法了，她在费木这里丝毫没有任何可能，甚至连保存电话号码的资格都没有。

“你的病好了吗？”费木语气异常轻松地问。

真是感谢惦记，他还记得她生病，虽然已经是上个世纪的故事了。

一下子悲从中来，顾清朗彻底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