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主动自己就是一个该死的母胎一生solo吧,永远都没有人愿意光顾的残次品,毫无任何竞争力的歹势人群,好运永远找不到的悲情角落,令人厌恶的倒霉人。
禁不住冷笑了一下,内心的嘲讽一波一波袭来,不用等人来羞辱了,自己已然把自己嘲笑了个天翻地覆。
很快就到了小区,开到顾清朗的楼下,顾清朗一言未发,甚至连看都没看费木一眼,低声说了句谢谢,拉开车门,下车准备离开。
“等一下。“费木喊住了她。
顾清朗停住,却没动。
“你怎么了?“
“没什么。”
“感觉你好像有心事?”
“有点困了。”
“哦。”
“谢谢你。”顾清朗赌气一般地语气冷淡地说。
“谢我什么?”
“谢谢你来看我。”
“只是正好路过。”
“那也要谢谢你——我回家了。”
“我送你上去吗?”
“不用了,太晚了。”
费木点点头,表示理解,甚至没有下车的意思。
“太晚了,早点休息。”从摇下半截的车玻璃中,费木说道。
顾清朗咬住嘴唇,一言不发,却也没走。
费木也没走,虽然大家似乎告了别,也应该快速离开,互相消失在夜色中,但是,两个人都没走。
“明天会去修手机吗?“费木又忽然问。
“换新的吧。“
“是啊,换新的吧。“
“没必要修了。”
“对,没必要了。”
“既然已经坏了。”
“嗯。”
再一次该走却没走的尴尬沉默,让空气中遍布了可怕的隔阂感。
顾清朗很沮丧地发现,原来“亲密感”跟距离没有关系,即使刚才她跟费木同在一辆车内,距离不过几厘几毫米,近到可以看到睫毛,可以听到呼吸,她都感受不到他的温度,此刻他们在同一空间内,同一片星空下,她之觉得他犹如皮影戏里的倒影。
他们之间隔了一片汪洋大海,而且中间没有一条船。
她水性很差,根本不敢向他泅渡,跳下去是死路一条,她清楚得很,而他也没给过她任何哪怕一星一毫的暗示,愿意接受她的牺牲。
她也有赴死的决心,但神女有意,襄王无情,这戏码还能再糟糕一点吗?!
罢了,到此为止吧。
火速灭了自己癫狂无知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