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有她们的理想？是什么？顾清朗的理想是什么？听妈妈的话，找个肯娶她的男人结婚？风尔夏又有什么理想，睡遍全世界，收集12个星座，12个属相，24个节气，所有肤色的男人？”

优平说：“如果结婚是顾清朗的信念，集邮是风尔夏的目标，我认为没什么问题。”

“可笑。”

优平说：“你以前不是这样评价的，以前你很欣赏她们，觉得顾清朗很单纯，欣赏风尔夏很洒脱，尼雅，不要因为闹了别扭，就带着仇恨去否定一切，你是个善良的女孩，不要让怒火改变了你。”

“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我很善良？因为我从前不嘲笑她们，你就定义我善良？你知道我内心怎么想的？不，优平，你并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我们认识到结婚三四年，我一点都不觉得熟悉，相反，我认为我们近乎陌生。”

“不管你怎么否定我们的关系，不管过去多么不堪，我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我们应该迎接新的未来，我说过了，要有信心，你我重建信心，重新生活，只要肯努力，一切都会变好。”优平竭尽全力去安抚精神破碎的尼雅。

尼雅似乎完全没听到优平在说什么，她边喝酒边絮絮叨叨地说：“我妈妈曾经说，女人黄金时间只有十年，稍微不留神就老了，如果在这黄金十年里没有成就，一辈子都会活在失败的阴影里……“

“尼雅，你还是那么美，那么年轻，你的黄金时代还没开始，不要担心，我会努力，我会努力让你一生都活得幸福……”

优平的话虽然很真诚，却太熟悉，努力让一生活得幸福，这句话此刻在尼雅看来是多么大的讽刺，就是这句咒语，让尼雅跌入泥潭，相信很多女人都会有类似的感受，诺言张口就来，兑现却遥遥无期，尼雅没有说妈妈人生哲学的下半部分，妈妈说，女人选错了伴侣，一生已经注定毁灭，她是为了破除妈妈的诅咒，才如此奋力拼搏，要改变命运的，优平这个罪魁祸首，居然毫无自知，竟然还好意思继续拿空头支票来哄骗她，尼雅略微平复的内心因为听到熟悉的谎话而重新爆发了，怨恨也跟着卷土重来，抬眼看了一下优平，衣冠不整，形容憔悴，低眉耷眼，完全没有任何吸引力，尼雅觉得肠胃不适，迅速喝酒解闷，身边人多看一眼都想呕吐。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认输，不能这么轻易被打败，不能给失败一生的母亲给定义，不能被两个愚蠢的女人看死。

“你觉得努力有用吗？“尼雅挑衅般地看着优平，发出疑问。

“你想说什么？”优平看到尼雅的表情不对，身子往后撤了一下，有点警惕。

“我以前也以为努力有用，今天我改变了想法——这个世界所有的奖赏都不是给努力的人准备的。”

“你怎么这样悲观？”

尼雅说：“悲观吗？我够努力，结果呢？”

“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去见一个投资人，发现自己不可能得到他的垂青，得到一个跟国际导演合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