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继续说:“快去医院看看吧,最近感冒病毒肆行,很多人都中招了呢!”
顾清朗这才恍然感觉自己是不是被宋明朗传染了?
出电梯的时候,同事还不忘嘱咐:“一定要去医院啊,让男友陪你去,有病不能耽误。”
顾清朗笑的比哭还难看,同事一走,她就感觉自己眼睛红了。
每当生病的时候,她就变得特别脆弱,异常委屈,感觉自己很渺小,感叹自己被生活欺负了,感觉自己太没用,感觉厌烦周围所有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该死的水逆,这一段时间来恋爱未果,友谊破裂,工作不顺,如今又身染疾病,完全没法再倒霉了。
回到家里,顾清朗和衣倒在床上,连灯都没有开,就这样待着,不想吃饭,也不想写稿,不想有任何动作和活动,就这样躺在黑暗里,看着窗外投射进来的缕缕灯火,慢慢地感受到身体的不适。
顾清朗的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乱七八糟,一点头绪都没有,渐渐的她觉得有点困,而且很极冷,喝了一大杯热水,她捂上厚被子开始进入梦乡,梦里她看到了一片长满蒲公英的田野,旁边是湍流的小溪,袅袅炊烟,鸟语花香,一只巨大的螃蟹正在小憩,鱼儿们成群结队在嬉戏,一切美的不像话,她似乎作为一个旁观者,可以看到自己和这个世界,她看到自己蹑手蹑脚走在田野中,不小心踩到一只蝴蝶身上,蝴蝶是青色的翅膀,流出了紫色的血,她看到自己弯下腰去看那只手上的蝴蝶,突然发现这只蝴蝶有一张熟悉的脸,这张脸,正是满脸伤痕的自己……
醒来的时候,顾清朗出了一身汗,肚子饿得要命,她爬起来准备洗个澡,没想到一起床,感觉到双腿绵软无力,仿佛被抽去了骨头般无法支撑,她习惯性想给宋明朗打个电话,又想起宋明朗病恹恹熟睡的样子,比自己还软弱,不能在这时候打扰一个病人……但是,能给谁再打一个电话呢?风尔夏?不行,她一定在约会,就算不约会,她能做什么呢?尼雅?更不行,她也许正在跟优平修复关系……或者更重要的事,而且,她们已经有好几天不联系了,自己如此狼狈地求助,确实不合时宜。
身边还有什么人?同事?交情不到,朋友?几乎没有,家人又远在天边,根本没办法解决问题,只会让他们担心——费木呢?费木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虽然他们的关系介于朋友和普通人之间,友情未满,却又可以麻烦,这种关系也确实无法定义,顾清朗思索半天,始终没有勇气主动给他打电话,说不清楚为什么。
生病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了,不能生扛,她还有源源不断的工作,不能就这样倒下去好几天,这是上班族不敢想象的优待,翻箱倒柜地找感冒药,却发现除了一些过期的药品,什么都没有,她真佩服自己的顽强体质。
只好出门去买了,顺便去买点吃的。
浑身发着虚汗的顾清朗穿上外套,精神恍惚地推门而出,刚要关门,听到电话响,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没带电话出门。
真的是脑子坏了,顾清朗返回来拿电话,却意外看到了费木的来电。
“怎么是你?”顾清朗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外,很惊喜。
费木说:“怎么是我?你在等别人的电话吗?”
“当然没有,只是没想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