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罗寒惊恐地看着他,流水不断涌出,却怎么也喘不过气,想挣扎却也好无力气。
直到她快要窒息之时,宋易才放开了她。
不过与之而来的却是她这两辈子都不曾遇到的侮辱。
窗外的枝丫落下了最后一片叶子,夜色笼罩着这个冰冷的世界。忽而在夜里下起了一场大雪,飘飘洒洒,埋藏住了乱葬岗里的皑皑白骨。
床上的傀儡一动不动,幽深的双眸静静盯着顶上的帐子。
碧元一进门就看到李罗寒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她心疼地小声抽泣:“小姐,您没事吧?”
李罗寒自讽:“活着。”
“你去查查,太子最近见了什么人。”
李罗寒幽幽看向碧元,浑身散发着一种死人般森寒刺骨的感觉。碧元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罗寒,立马点头离去。
她锐挫望绝,白皙的手紧紧拽着床褥。身为千娇万贵的人,谁见了她不给三分薄面?她眼眸微缩,若不是宋易她不能杀,他早就被她千刀万剐了!
宋易跟张幕轻他们还在讨论着国事,忽然有位年轻的臣子对宋易问:“太子殿下,您好像受伤了。”
众人看向宋易,然后心照不宣得低下头。那位臣子不解,却也没多问。
张幕轻随着众人看向他脖子上的牙印,面上毫无波澜,但心猛地一抽痛,渐渐沉入了大海。他早该不要自欺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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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最热闹的巷子里,宋易带着林公公走在路边。
迎面走来一个手里拿着一堆菜的妇人,她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连带着手里的菜都飞了出去。
宋易让林公公帮忙捡菜,然后递给那位妇人:“您没事吧?”
妇人感激,偷偷拿出藏在袖子里的纸条,在宋易递给她菜的时候顺手给了宋易:“没事没事,多谢这位公子了。”
“下次小心些。”宋易不动声色地把纸藏于袖子里。
妇人应了声,随后消失在了这条街的尽头。
宋易神色不清,悄声吩咐林公公:“去找她。”
林公公拱手:“是。”
书房内
宋易打开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毫无动静。
他蹙眉,将纸条丢入炭火之中烧尽,不禁怀疑:难道是我猜错了?
很久以前,他突然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上写着张幕轻和李罗寒往来密切。
宋易以为这是申王宋晨的离间计,直到那一次他的探子来报,太子妃去了张府。他匆忙从宫里出来去张府,确真瞧见了二人独处。他又以为只是巧合,可前些天张幕轻的眼神让他清醒了,宋易忽然想起他与李罗寒相处的种种,才发现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他还真不该相信李罗寒和张幕轻。
可这次,张幕轻为什么回去后毫无反应呢?
李罗寒的菊兰院内,她抱着幕幕躺在阳光之下。
碧元匆匆走来,俯身在李罗寒耳边道:“碧清那边没有消息。”
李罗寒摸着幕幕的手忽然一顿,幕幕疑惑地喵喵叫了声,她才缓过神来继续帮幕幕按摩。
“宋易藏得真深啊。”李罗寒眯着眼,咬牙切齿地说。
碧元迟疑,然后纠结了会儿还是说了:“小姐,太子殿下最近似乎和圣女走得很近。”
李罗寒了然:“苏婉玉……”
她觉得这件事极有可能是苏婉玉做的,可苏婉玉是圣女,她就算能让宋易登基后废了她,宋易也是不可能娶苏婉玉做皇后的。临国最看重神明,认为他们无法亵渎,苏婉玉这么做又是为甚?
李罗寒的手指轻轻敲在幕幕的身上,久久不语。
而当事人苏婉玉正在圣女阁喝着热汤,清闲地半躺在贵妃椅上。
“哎,要是有暖气就好了。古代也太无聊了吧。”苏婉玉拾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门外进来一位宫女,她恭敬地行礼:“圣女,太子身边的林公公来了。”
苏婉玉挥挥手:“让他进来吧。”
林公公小碎步地进来,笑着对苏婉玉行礼:“奴婢参见圣女。”
“林公公多礼了,是太子有什么事吗?”
“太子说那个棋盘他解出来了,特意画了让奴婢送来给您看看是否有误。”林公公拿出一幅画。
苏婉玉会意:“你们都先下去吧。”
最后一个出去的宫人带上了门,林公公才收回嬉皮笑脸的模样走到苏婉玉的旁边,低声道:“太子想问问这局是否稳当?”
苏婉玉点头:“自然是稳的。他本就技高一筹,别人再使阴招也名不正言不顺。”
“那将军……”
“他可是个实打实的忠臣。”
“那这样老奴也好复命了,圣女多加保重,老奴先走了。”林公公将画收了回去,行了礼又匆匆离开。
苏婉玉不能理解,小声自言自语道:“都是太子了,还担心什么呀?”
在她的记忆里,张幕轻后来可是成了护国大将军,终身守护着临国的。但是如今发生的事情与她的记忆发生了很大的偏差,比如李罗寒,再比如现在如同被废了一般的张幕轻。
苏婉玉轻轻叹了口气:难道我来到这个世界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吗?那这样子,原本的结局会不会也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