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寻看着病房里这些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头雾水,“我记得老纪送你来的时候除了你身上那套血呼邋遢的衣服以外,什么都没有,怎么临出院了,搞的跟搬家似的?”
沈欢坐在沙发上吃着苹果一脸惬意,“那是自然的,毕竟等着我的成果去加官进爵的人可多着呢,可不得趁着我还能替他们办事的时候过来巴结巴结。我住院一个多礼拜了,鬼影子也没人来瞧一个,昨儿闹那么一出,咱现在可是香勃勃了,后续的好东西还有的送呢。”
瞧她这春风得意,棋局在握的样子,若是以前他倒不担心,可是昨天夜里纪言告诉他的关于沈欢的事情,让他不得心惊胆战,一个人站的越高,将来也就摔的越很,便不得不再提醒提醒她,“你也知道盯着你的眼睛多,收敛点,一个人的性格再变,本性还在那里,你这般张狂总有一天是要露马脚的。”
“那又如何?沈灵这个人就是做事顾头沾脚的,永远撑不开场面,脑子再聪明有什么用,事情还不是处理的一踏糊涂,我不喜欢这种畏首畏尾的做事风格,你也不用瞎操心,我惹的事我自然有本事担着,绝不连累你们。”
听她这话高寻心里就不舒服,习惯性的又去揪了一下她的耳朵,只是手上没使劲,“协会那些人都不是傻子,否则也坐不上那个位置,你昨天说的话几句真几句假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不过是因为现在需要你去找天听秘录,所以都装聋作哑的陪你打马虎眼一起演戏,否则你真以为李胜天能轻易饶了你?你的身份迟早要曝光。”
沈欢还是一脸无所谓,扔了苹果核拍拍手大摇大摆站起身说道,“李胜天那个王八蛋我还能怕他了?姑奶奶我出来混的时候他还在打酱油呢,他最好能紧盯着我不放,我倒是希望他能查出个什么,他越是查的多他就会越胆小越怕我,他越怕我,他就越不敢动我,你们就越安全。我必须让他知道,这个世界有些角落是他不能沾的,沾上了,不掉层皮是脱不了身的。”
高寻听着后背直发凉,“这探墓郎中本也是替人造福祉的职业,怎么被你这么一渲染感觉像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地下组织一样。”
沈欢摇晃着头乐道,“探墓郎中自然是个正经职业,可我沈欢不是。”
高寻担忧道,“只是你这么一闹,那个神秘的组织会不会……”
“盯上我?”
“恩。”
“哎呀,他早就盯上我了,我就是要把自己放在最光亮的地方让所有的人看到,让他们把目光都放到我身上,只有这样,沈灵才会安全,才能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咚咚咚……吴念踏着沉重的雪地靴跑进来,一进门就催道,“收拾好了没啊,门口不能停车,保安催了好几回了,有什话不能回去说。”说着拎着门口的两大包东西就走了,身后的陈墨也进来帮忙拎了些东西,这已经是他们来回跑的第三趟了,怪不得吴念要急了。
沈欢突然想到高洁的事情便对高寻说道,“高洁到现在对我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你这个当哥哥的,宠是一回事可是工作是另一回事,你若什么都惯着她,将来一根稻草都能压死她,屁大点事就颓废了。”
高寻没有说什么,只是恩了一声,关于高洁他确实需要跟她好好谈谈了,身为队长如此玻璃心可不行。她还没有吴念豁达呢。
遗址已经塌了,善后工作交给了三队去处理,沈欢一行人赶回了市里,顺便让技术队把棺椁一起运回了总队,沈欢住进了沈灵在考古队的宿舍,当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才知道高洁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原来她提前回了总队,为沈欢准备了住宿生活用品,甚至晚上还准备了欢迎宴。
晚上吃饭的时候高洁早早去点了菜,中间一道大菜不是别的就是烤全羊,沈欢一看高兴的不得了,深得她心,住院这段日子天天吃病号餐,脸都快吃绿了,她也不管什么吃相了,伸手就拽了一个羊腿,高洁看她吃的这么高兴终于释怀的笑了。
沈欢吃的太香了,惹的在场的人看着都饥肠辘辘的,纷纷上手开始撕羊肉,三两杯酒下肚,也都兴奋起来了,其中陈墨最激动,一下子站起身举着杯子对沈欢说道,“沈队,你真的好厉害啊,听说你在会上把那些专家领导们说的哑口无言,你可真是咱们考古队的光荣。”陈墨吃着吃着不禁发表了一下自己的崇拜之情,“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能让李局吃哑巴亏的,我敬你一杯。”
陈墨性格单纯,是个学术型的人才,不懂人情事故,情商也低,他这话说的无意,可有些人听着有心啊,本来心情稍微好点的高洁,肉眼可见的神情就沮丧下来的,一双耳朵羞的通红,被自己的队员当面夸别人,确实有些让她下不来台。
“客气客气,都是大家的功劳,没有你们,我这条命都没有了,能在李局眼皮子底救人,你们才是真的厉害。”说着再次举杯示意一下一饮而尽。
正当她准备再倒的时候,高寻一把夺下她的酒杯,“喝个没完了是吧,一斤酒你喝了一半,伤刚好,谁许你这么喝的?”
吴念突然在一旁举手大声叫道,“我允许的。”
沈欢一听起身抢起酒杯,“我的私人医生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意见?”
高寻气的想把她扔出去,可一看她那样子也是喝多的主,“哪有带着刚恢复的病人喝的烂醉的医生。”
吴念打着酒隔还没开口,扭头就开始吐起来,高洁见状赶紧上前去扶她把她带到卫生间去了,陈墨见状也帮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