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的白发随手用了一根草绳挽着,一身玄青道袍,腰间挂着大大的朱红色葫芦。
葫芦上有着黑色的苍劲大字“药。”
那神神叨叨的道人在池边疯疯癫癫的,忽然高声吟唱“一甲子修道,金鱼要把金丹换!”
苏长宁平静的注视着道人的一举一动。
道人拍了拍葫芦,打开葫塞,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那是一枚金色的丹药。
道人做完一切后,就向远方踏步走去。
道人匆匆回头,只是一撇,眼中的悲怜,欲言又止的神情让苏长宁的心为之一颤。不管经历了多少次,每当那道人看向他的时候,他的心就忍不住的颤动。
“一甲子修道,金鱼要把金丹换!”的疑问困扰了苏长宁整整十八年。
这个梦,苏长宁也做了十八年。
长宁,语出一世长宁!
苏长宁醒来后就在客厅里坐着,脑海里一遍遍的回忆着那道人的一举一动。
苏长宁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心里不安稳。于是起身从卧室取出了一副药剂到厨房煎起了药,一缕缕药香从那不断翻滚着的药液中飘出。
待药液煎熬剩原先的三分之一时,苏长宁关火饮药。
随着药液入肚,苏长宁的心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老旧的木钟响了,苏长宁拉开了窗帘,远处天边的鱼白肚泛着雾气。
电视上播放着新闻,今日汉口全城封城,城内车辆除非报备一律不得上路,市民封锁在家隔离。
苏长年撇了一眼左下角的新增人数----三千二百五十一人。
昨日专家预计的新增降低并未出现,反而更加严重。苏长宁的脸色变了变,神情凝重。
苏长宁沉默着,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不在言语。
山海铁蹄下
翻云覆雨没黄沙
……
接过电话,苏长宁还未开口只听对面说道。
“我说猴子你什么意思?”
“说一起去汉口抗疫的是你,现在不去了的又是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苏长宁心里知道,自己这件事做的对不起他们,可是他没法子了。
爷爷年岁已高需要他照顾,而且爷爷也不希望他去疫区趟这趟浑水。
苏长宁沉默片刻:“老杨,对不起!”
“苏长宁,你匡你哥们,你真有种儿!”杨益显然被气的不轻,不等苏长宁回话就把电话挂了。
苏长宁听着嘟嘟嘟的声响,内心发苦,口中的满嘴苦涩的药味。
客厅中,电视机上播放着关于疫情的新闻,苏长宁无力的抱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