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织然虽然面色平和,心里却有了计较,她从佛肃的话里听出了疏离和防备,想来她就算不完全明了自己的心思,怕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就算有急事,肃妹妹也着实走的太急了些,原本我已让家里备好车马,想着要和妹妹与南师兄一同前往折页峰呢。”
“折页峰的盛会还有半月,从重匕山来回也赶得上,如此便不劳烦孟姑娘了。”南予接过话茬,将她的话堵了回去,如今他归心似箭,此时孟织然上前阻挡,让他十分厌烦。
听出他言语中抵触,孟织然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滞,她瞥过眼,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几道身影,眼角一弯笑了笑,显得甚是好看,只是不知她这笑容里究竟含了几分算计“倒是我多虑了。”说着她便侧过身,让开了路。
南予见此,转身扶着佛肃便上了马车,谁知还未驱动马车,便被一群身着斗篷的人拦住了去路。
南予看着眼前的人将手中的缰绳握紧了几分,他们虽浑身被斗篷遮掩,但属于鲛人独有的气息,以及那在阳光的照耀下,黑色斗篷上若隐若现鱼鳞一般的花纹,无一不昭告着众人,他们是一群鲛人。
“风烨大长老既来了,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话落,南予双手一挥,对面领头人的斗篷帽便被挥开,露出了藏在斗篷里的真容。
风烨原本就没有瞒他的打算,便没有制止他的动作,感觉到自己的斗篷被挥开,他理了理自己的斗篷,半俯下身“少主,你不能就如此离开。”身后的人见风烨如此,也跟着半俯下身躯,一时间城门口的人便被眼前的一幕都吸引了过来,人越来的越多,南予却未表态,只静静的坐在高头大马上,俯瞰着眼前的人。
见此场景的孟织然和身边的小厮低语了几声,小厮便从人群中离开,不一会儿一群身着铠甲的城防兵便从人群外破开一条缺口,开始驱赶着一旁看热闹的平民。
“散开,散开”城防兵一手握着兵器,一手挥动着,很快原本人声鼎沸的城门口便只剩下对立着的几人。
此时的南予心里十分担心,肃肃失了之前恒海的记忆,如今这些人又找上门来,他担心她看见这些人会唤起她已经遗忘的那些记忆,想到这南予紧了紧双手,面色沉了下来“让开!”他的声音冷冽,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强势。
“您乃鲛人族血脉,如今鲛人族岌岌可危,您应当担负起您的责任。”虽知道南予已经不愉,但风烨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至那日事后,族长风泽因长女风月之死与自己有关深受打击,再加上二女风铃被锁魂钉折磨,随时有可能命悬一线,为了替风月抑制住复发的锁魂钉,他将自己半身修为渡给了她,此后便一蹶不起,一下便苍老了几十岁,为了不让孟鹤那群狼子野心的人夺权,风泽近几日只能谎称自己功力大成要马上入关稳固,以此来避开他人的耳目,不让他们知道自己失了半身修为,可这并不是长久之法,如今王族血脉凋零,唯一的能承继王位的后人,只有眼前的这个男子,若他不愿回去,那王族便万劫不复了。
“若这责任我不想担呢?”他看着面前的人薄唇轻启“我对你们鲛人族不感兴趣,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去找其他出路。”
马车内,佛肃听见外面声音嘈杂,原本想撩开门帘看看究竟出了何事,哪知刚刚握住门帘,却发现怎样都撩不开,如此便有些焦急“阿予,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