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是你报的警？”迪克惊讶地看着他,“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以为你只是路过。”

[达米安！调出昨天晚上的报警记录,进行声纹比对！]提姆焦急的在蝙蝠洞走来走去，[迪克,问的仔细点,我就不信真有这么巧的事！]

“确实只是路过，正巧遇见了就报了警，遇见通缉犯告诉警察是一个哥谭公民应该做的嘛。”克里斯笑了笑,“也许哥谭人不这样？但是我来自怀俄明州，至少当地人对打击罪犯都很热情，不过我们那人少,通缉犯也少，这还是我第一次报警抓通缉犯呢。”

[比对成功,确实是克里斯的声音。]达米安的声音传进迪克的耳朵，提姆抓住麦克风：[问他当时具体情况,乌鸦是怎么逃跑的！]蝙蝠侠送走毒藤女后什么都没说就去公司了,现在还没回来。

“你做的很对，只不过哥谭像你这样的人越来越少,大部分人都不想掺和进麻烦里。”迪克表情有些无奈：“他们不信任警察,宁愿相信记者的胡言乱语也不愿相信警察发布的公告。”

“没错，他们居然说草坪秃了一块是杀手鳄放屁所致,胡说八道。”克里斯认同的点头：“我觉得是毒藤女在打架过程中过度催发植物吸取了草坪的生命力所以才秃的……”

[别说的那么详细！。]红头罩出声提醒。

“……也可能是他们打架时把草皮铲了。”克里斯补充道。

“听起来很有道理，这么说你看见了？”迪克认真的看着他。

克里斯无辜的眨眨眼：“当然没有，我看到他俩后报完警就跑了，具体的你们警察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毕竟毒藤女是被你们抓走的。”

“事实上我们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毒藤女是……”

[警察没有公布蝙蝠侠的事！]提姆出声提醒。

“……是哥谭警局抓住的，等警察到了之后毒藤女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应该是杀手鳄做的。”迪克险而又险的刹住了车，现在哥谭警方表面上还在通缉蝙蝠侠呢，戈登局长明面上联系蝙蝠侠也是用蝙蝠灯，昨天事发突然才启用了专线。

“可那么晚了你去罗宾逊公园做什么？”迪克还是觉得他有些可疑。

“不是我自己去的，是和我老板一起去的，饭后散步嘛，随便走走就走到公园了。”克里斯喝光了杯里的果汁，“你们看监控时没看见我老板吗？哦对了，林肯大道昨天晚上路灯坏了，你们可能确实没看见。”

“你工作的地方在林肯大道？”迪克以为自己抓住了重点。

“不是，我们的店在兰德尔区，林肯大道有一家热狗摊特别好吃，我老板陪我去的，开车开了好久才到。”枪店的位置就是这里，手续齐全不怕查，红头罩伪造的干净利落。

蝙蝠洞那边飞快查监控，迪克紧接着问：“能谈谈你老板吗？我听你谈起很多次了，他是开什么店的？”又是借车给店员开，又是跨越半个城区陪店员吃热狗，给的工资高到连韦恩发的救济金克里斯都不去拿，这得是什么绝世好老板。

克里斯眨眨眼睛，红头罩在车里笑了一声。

“格雷森警官你的问题好多啊，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们老板行的端做得正，不怕你查。”

迪克尴尬的笑了笑，提姆和达米安找到了林肯大道周围的监控视频。

[林肯大道监控坏了一整天，今天早晨才修好。今早的监控中确实有克里斯，他和一个戴棒球帽和口罩的男人从格里菲兹酒店出门，一起上了一辆雪佛兰，这车型可不便宜，离开方向是去医院的。]提姆对迪克说。

“兰德尔区最大的枪店就是我老板开的，里面什么枪都有，我老板叫杰森·弗兰德，顾客都叫他黑心弗兰德，听说那里原本是稻草人的地盘结果被老板硬抢来了，稻草人还不敢报复。”克里斯根据红头罩给的资料，稍加润色后说了出来。

“杰森？”迪克愣了愣，看见克里斯疑惑的表情连忙补充：“没事，我有一个熟人也叫杰森，刚才你一说突然有点想他。”

红头罩的冷笑声传进克里斯耳朵里，克里斯想了想，说：“想他就去找嘛，他是你同事？”红头罩绝对和迪克认识，以他被追尾时的表现，说不定还很熟。

[别扯那些没用的！]红头罩不满的警告他，克里斯只当没听见。

迪克垂下眼睛，看得出来他心情不是很好：“算是吧，一次任务中他牺牲了，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的，突然听见他的名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迪克轻轻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克里斯听见红头罩含含糊糊骂了一句。

提姆的注意力放在了查杰森·弗兰德的资料上，倒是达米安盯着克里斯看了好几眼。

[杰森·弗兰德，三十二岁，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里弗赛德县，‘黑屋’枪店的店主，总体来看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哥谭没有他的犯罪记录，也许有但是因为某些原因销毁了。]提姆的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击，一行行绿色代码在屏幕上飞速闪过。

[两年前有过兰德尔区发生械斗的报道，具体伤亡不明，之后‘黑屋’枪店就顺利开门，一直在稻草人的地盘上开到现在。格里菲兹酒店有杰森·弗兰德和克里斯·加西亚的开房记录，时间是杀手鳄和毒藤女缠斗的时候，算下来正好是他报完警走路回酒店的时间。]提姆狠狠皱眉。

克里斯没有作案时间。这个结论让三人心里一沉，又微微松了口气。

离开时，迪克看着克里斯冲他挥挥手，上了那辆看起来就很贵的雪佛兰。

“冒昧问一下，你老板给你多少工资？”临走前迪克问道。在稻草人地盘上开的枪店怎么看怎么危险，尤其是克里斯这种看起来连枪都不会用的学生，最容易被哥谭的蛀虫盯上。

“……你问这个干什么。”克里斯不太想回应这个问题，目前来看他工资应该是0，但如果克里斯软磨硬泡的话至少能拿到上次小丑任务的定金。

“韦恩公司正在招实习生，工资待遇还不错。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试试，比枪店的工作要安全很多。”迪克认真的说。

克里斯打了个哆嗦。韦恩公司，那不是蝙蝠侠的老巢吗，布鲁斯·韦恩经常去那边晃悠，一会儿来个蝙蝠侠一会儿来个罗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被反派炸几个窟窿，他要是真去了小心脏可经受不起这刺激。

“不了不了，我高中都没毕业不可能被招上的，再说我老板对我真的不错，年薪二十万，这个价格有点危险也不算啥对吧？”

迪克的表情僵了僵，欲言又止。

“怎么了格雷森警官，有什么问题吗？”

“……能帮我问问你老板，他还缺店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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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里，蝙蝠一家齐聚一堂。

“显而易见，我们找错目标了。”迪克边说边撕下展览板上克里斯的照片。“大体方向是对的，我们从剩余嫌疑人中接着排查……提姆别沮丧了，这又不是你的失误，只是排除了一个选项而已。”

提姆单手撑着脸，表情忧郁：“可我们做了这么多，这么多条线索都指向他，可最后却是白费力。”

就连拿回来的指纹也对不上，这让提姆十分郁闷。

“怎么能说是白费力，我们排除了一个清白的人，不是吗？”迪克拍拍提姆的肩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用你聪明的小脑瓜看看还有谁需要仔细排查？”

提姆撇撇嘴，拿起一摞资料又放下。

“我觉得这么查是查不出来的，我们知道的信息太少，时间过得越久调查就越困难，‘乌鸦’的形象也不固定。”提姆揉了揉太阳穴，“就算找到了，他变成鸟飞走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哥谭所有的八哥都抓起来一个一个找。”

“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我想由人变成的八哥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迪克想了想，“人和鸟差别太大，再怎么模仿也有不同之处。”

“那可不会，‘乌鸦’的鸟型和普通鸟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达米安斩钉截铁的说：“当初他来咱们家你们不都把他当普通鸟类了吗？”

迪克和提姆同时一愣。

“你说的是当初迪克带回来的那只八哥？八哥不都长得一样吗？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乌鸦’？”提姆率先问道。

“我看见他晚上进厨房偷吃小甜饼了，可惜天黑没看见他的脸，当时他除了吃东西也没做其他的事情，又没发现我们的秘密，我就没抓他。”达米安说，“别担心提姆，当时他只是只八哥，我们也只是韦恩家族成员，你担心的事不会出现。”

提姆仔细回想后，松了口气：“没错，他不可能把我们和蝙蝠侠联系在一起，布鲁斯一向很警惕，庄园里没有和蝙蝠侠有关的物品，不过你为什么不早说？”

达米安冷哼了一声：“说了有什么用，你留过他的羽毛还是能凭一只鸟认出他？除了知道他会骂人之外你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对我们的排查一点用都没有，只会让你更加后怕，事实上你已经开始了。”

确实，他知道后满脑子都是‘掉马’。

提姆叹了口气：“好吧，我想你是对的，也许我们能估算出他的活动范围？他总不能整天绕着哥谭跑。迪克，你当时在哪找到他的？……迪克？”提姆奇怪的看着迪克，“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迪克沮丧的坐下，抹了把脸：“我想，我们可能有大|麻烦了。”他看看提姆，又看看达米安：“我是夜巡时捡到他的，穿的是夜翼的紧身衣，还当着他的面换了衣服。”

提姆张了张嘴，震惊的看着他：“你是在开玩笑，对吧？你是不是记错了！”

迪克苦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提姆又看向达米安：“你也是在开玩笑对吧？那天晚上你做了个梦，或者去偷吃小甜饼的是迪克，你看错了对吧？”

达米安冷哼一声：“得了吧，别自欺欺人了提姆，用你聪明的小脑瓜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迪克暴露可不是小事，得知了迪克就是夜翼，天知道‘乌鸦’会做出什么事，若是再仔细一点去查一查韦恩一家人，‘乌鸦’绝对会收获颇丰，当初提姆就凭借自己的脑子扒下了蝙蝠侠的马甲，这次有夜翼做引路人，拔出萝卜带出泥，猜到蝙蝠侠身份的几率大大提高。

迪克突然站起来：“不行，必须抓到‘乌鸦’，他知道的太多了。刚和毒藤女交过手他很有可能没有离开哥谭，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你打算怎么做？”达米安问，在他看来想抓住‘乌鸦’太难了。

“总是有办法的，可以去找扎坦娜，让她用魔法试试，或者去找康斯坦丁，也许会被他坑一笔但他很擅长找东西；但我觉得最好的方法去隔壁找超人帮忙，他的超级听力和超级视力简直……”

“咳咳，”提姆尴尬的咳了两下，指指迪克背后，“我觉得，你还是先和蝙蝠侠解释清楚比较好。”

黑漆漆的蝙蝠洞口，一个完美的下巴浮在空中，是蝙蝠侠的下巴，他的黑色蝙蝠套装和黑暗融为一体，看起来十分诡异。但在提姆和达米安眼中，比浮在空中的下巴更可怕的是蝙蝠侠抿成一条线的嘴角，上次他这个表情还是前几天知道达米安私下和‘乌鸦’有联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