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青坐在卧房的大床,静神凝思。
他手上一个捧着碧玉护符。
想起了楚家。
放任姐姐受欺,事后非但没有出头,反而姐姐死后,仅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堂弟楚一帆跑出来说话,并且满口胡言乱语,抹黑姐姐的名誉。
楚一帆十岁那年贪玩戏水,趁人不注意偷跑,为捉只鱼不慎滑入湖面,幸亏楚惜雪悄悄跟着他,因此及时将他救上岸,才避免一场惨事发生。
而楚一帆长大了,却将恩情忘得一干二净,并且还中伤亡故的楚惜雪。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得到家族中那些讨厌楚惜雪父亲的亲戚支持,借此上位成为楚家新的一号继承人,谋得锦绣前程。
家族中人,几乎没有人,站出来替楚惜雪,说上一句公道话。
就像对待失去价值的垃圾,不闻不问。
可恶至极。
楚帝青低声自语,你们这些曾经冷血无情的人,我会一个一个找去,不会让你们安生
这时,长瑜走进房间。
楚帅,您的热水我放好了。
曾经两手不沾阳春水的长瑜,已经习惯,为楚帝青做些琐碎事,哪怕会被拒绝。
楚帝青默然点头。
长瑜有些不习惯,往常楚帅总会嫌弃她做这些,今天却反常的没话说。
等会,我给您按摩放松下,行吗?
楚帝青没在意内容,继续点头,还沉溺在回忆。
好,我现在就去。
当楚帝青整个身子,滑进温暖的洗浴水,猛然想起长瑜刚才的话语。
按摩?
长瑜亲自来?
她会么?
这,好像自己答应了。
小长瑜,很开心的样子。
她爷爷,那个在燕京牛哄哄的老头子,应该不会知道吧。
宝贝孙女,要给我按摩。
楚帝青匆忙洗好澡,心情的沉闷,再一次被长瑜冲淡了。
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严格说,是纠结。
如果是其他事情,以果决英武闻名的龙将,立刻就能给出一个最好的判断。
但,长瑜毕竟身份敏感。
大燕京城,第一世家的嫡长女,将来注定会继承显赫门楣的家权。
可,她还是自己的属下。
要是反悔拒绝,他以后,就没有资格,在长瑜面前讲什么军令如山。
毕竟,身为主帅的他,并没身体力行,做到自己定下的规矩。
而这时,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房内,伊人安静等候。
长瑜眨巴大眼睛,一动不动,待在楚帝青睡觉的床边,宛若古时候侍奉帝王的妃子。
月白色丝绸衣,下摆略宽,细腰间扎着一根长条蓝闪带,一袭纯黑长裙,掩去美好遐想之处。
她扎了简单马尾,五官清美,朱唇红润,肤如羊脂般细腻,气质空灵出彩,好似画里走出的掌中仙子。
长瑜特意穿的很保守,省得楚帝青找借口推辞,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那就生生流逝了。
不过,长瑜专属女人的小心机,显然没有妥协,特意化了个淡妆。
媚而不妖,纯而不骚,如一朵出水芙蓉等待采摘。